上曾講過一句話:‘比如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可能犯錯誤,結果鬥不贏,被別人推下去、、、、、、’,還有十天前省裡下達的中央對右派的態度:使他們在國家安定的形勢下,再難於組織像現在這樣大規模的*運動。切忌不要姑息養奸、養癰遺患。這可不是反胡風時的那麼相對的文靜了,還過什麼篩子,有沒有‘言論’就已上升到劃分是否是右派份子的標準了。不斷革命論已要求,不樹靶子,誰還能聽他的話,他還怎麼以儆效尤?”
李搏古已開始在向女兒檢討了:“現在的事兒是言論一旦公開,我們什麼能力也沒有了、、、、、、楊光今天的這個結果,當然我也有責任、、、、、、但是,到了現在,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還能再向女兒說些什麼、、、、、、
李曉晴蔫了,怔了。半晌之後,像是自言自語:“大救星呀,大救星!‘他為人民謀幸福’的大救星,為了實現人類最美好的理想,他這目的無可厚非。可為啥非要這樣急呢?‘順守’不也是一樣嗎?為什麼卻非要‘逆守’?是人民重要?還是自己的認知、權威、意志、自己想做大英雄重要?怎麼說,他用這種手段去對付過去‘風雨同舟,患難與共’的朋友及總理在人大四次會議劃分出來的人民,以儆效尤的樹靶子、‘不止不行,不塞不流’,也實屬不仁不義!與他五一之前的言行相比,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對他今後的形象來說,也實屬終生遺憾。是啊!現實是無法審判勝利者的,國已成他的國了。我們,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33)夜幕中,李曉晴仍陪著楊光在校園裡遊蕩。校園裡,一片死寂。只有他們兩人,正在往離開樓舍較遠的地方走去、、、、、、
不是李曉晴勸慰楊光,而是楊光在勸慰李曉晴了:“行了,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事兒從根本上說也不怪你,你爸媽也沒有責任,你瞅你這五十多天,也就六月三十日你舒暢了那麼一天,身體、面容都憔悴了,其實也是受害者!”他看了一眼天空,“這麼沉,悶得出氣都不舒暢,天氣預報說是有暴雨。夜已深了,估計今晚肯定會下,咱倆還是轉回去,早點休息吧、、、、、、”
李曉晴已是抽泣了:“根據極右份子頭一批被處置的情況,伊鑫、水澄明她們不都被送往了新成立的極右份子改造學習班集中了起來嘛,我心裡痛啊!我倆再見面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再在一起多呆一會吧、、、、、、”
楊光默許了。
李曉晴始終糾纏地抱怨著說:“從要求立即廢止訓政、國民黨*的《論聯合政府》,到一個人代替黨中央決定中國人民的命運,再到《事情正在起變化》,行!為了自己認識到的設計的最美好的理想,也可以說是為了人民,目的不好非議,可《事情正在起變化》已冒了天下之大不韙了,就單是為了‘急’嗎?、、、、、、樹幾個靶子就行唄,幹嘛敵人要越樹越多?根本中國就不是匈牙利那個國情,他為什麼還要冒——等於把八大的國內的主要矛盾的論斷給否定了,把反個人崇拜的舉措全給推翻了,其實就是在冒推翻八大的大不韙,他到底意圖是什麼呢?!真就是像我媽說的,怕遵義會議當年的事情再輪到他自己的頭上?連我都想不通,你能想通嗎?何況你已被劃到敵人那一邊去了,失去了前途、將沒有理想的權利了,可你還這麼平靜。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恨他嗎?我心裡這樣想,是怕你做出更會害自己的事情來,因為你的平靜叫我害怕,因為暴風雨之前的天空一般都會是暫時平靜的。”
“謝謝你的關心!”楊光已感受到了她發自內心的對自己的真愛,“當初要不叫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中國的革命能成功得這麼早嗎?我根本也就唸不上初中、高中和這大學,而我能認識你嗎?恨有何用?這正是:‘春日春風有時好,春日春風有時惡,不得春風花不開,花開又被風吹落。’世上的明白人,還沒有一個人去否定春天和春風的呢。我們青年學生為什麼愛國?因為我們懂得從古至今,個人的命運總是涵蓋在、融入在國家的大命運裡的!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歷史,從來就是家天下、君權。普通的中國人,什麼時候有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的這麼多的個*利呀!在中國,真是史無前例。不能忘了目前國際、國內的形勢,中國在探索如何走自己的社會主義道路的具體的方法上仍存在著分歧,領袖他也是為了能統一全黨全民的意志。整個黨中央在這個問題上,從現在看不也是在支援他,這肯定也有它的大道理。其實,這也是中國的一個傳統,一個人,只要他一旦成了‘寡人’,他肯定有疾,一般都犯‘己所甚慾,強施於人’這個病。如果全國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