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一般漠然,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小心和心疼,輕輕按摩著他的右腿的那雙小手,他也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愛意。他故意裝作疼痛的樣子悶哼幾聲,她也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收拾好了這些,周士昭乖乖地自己爬上了床,躺在了裡邊,莘菲上了床來,蓋了自己的被子,將一個冷漠疏離的後背留給了周士昭。
周士昭也企圖去摟莘菲,卻被莘菲淡淡的拒絕的聲音給掐斷了所有的幻想,“侯爺請早些歇著吧,妾身明日還有許多事要辦呢。侯爺要實在睡不著的話,妾身就喚麗娘來伺候您,如何?”
莘菲的這一句話無疑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在了周士昭的心上,周士昭現在連殺了麗孃的心都有了,連帶著將幽王也恨上了,如果不是他灌了自己那麼多酒,自己應該就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夫妻二人雖然同躺在一張床上,但一晚上誰也沒能睡好,莘菲也終於體會到了同床異夢的感覺。
第二日早上起來,二人都覺得脖頸痠痛的,紫菱等人小心翼翼地進來服侍,不住地小心打量著兩位主子的神情,卻發現莘菲對周士昭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的悉心侍候,但是二人眼神之間卻彷彿是少了點什麼,周士昭對莘菲卻是滿腹的小心小意,委曲求全,莘菲卻始終都是冷漠而客氣的浮在臉上的笑容以對。
二人收拾好了出來用早膳的時候,麗娘就跪在正房門口,周士昭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莘菲愣了一下,看看紫菱,紫菱回道,“奴婢早起一開門,她就跪在這了,怎麼勸也不回去。”
莘菲徑直走到麗孃的身前,麗娘身穿著淺灰色的棉襖長裙,頭上只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沒有戴任何首飾,小臉凍的蒼白蒼白的,跪在門口的那個瑟縮的樣子,看起來分外的惹人愛憐。
“怎麼,你跪在這裡是想讓我做些什麼?”莘菲很平靜地問道。
麗娘叩著頭,“奴婢,奴婢求夫人不要生氣,千萬別因為奴婢傷了身子,也請夫人不要生爺的氣,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任打任罰,求夫人了。”
莘菲哂道,“這小嘴兒,多會說話,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一點也不生你的氣!真的!更不會因為你傷了我自己的身子,那多不值啊,你還沒有那個分量讓我生氣呢。”
莘菲的話讓麗娘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莘菲馬上又接著說道,“至於我生不生爺的氣……”莘菲頓了頓,回頭看了看眼神陰鬱的周士昭,說道,“那還輪不到你來置喙,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替他求的哪門子的情?莫不是爺答應了你,要升你做個姨娘什麼的?”
麗娘趕緊叩頭道,“奴婢嘴笨,奴婢說錯了,請夫人原諒奴婢吧。”
莘菲又搖搖頭,“你沒錯,以你的立場,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真的。”
說罷,莘菲就不再理會她了,吩咐紫菱去喚了紫櫻過來,將麗娘拖回自己房裡去,別妨礙自己用早膳的心情。
坐回位子的莘菲,看著對面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周士昭,“侯爺如果是看不過去,大可以自己去安慰安慰,不用管我。”說罷便自在地吃起飯來。
對面的周士昭哪裡還敢有什麼話什麼想法,也悶著頭用完了早膳。
實在是不敢再面對莘菲那冷漠的臉,周士昭用好早膳便趕著去了衙門,心想著,這麼一天下來,莘菲的氣也該消了,說不定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又能看見莘菲真心的笑臉了。
周士昭走後,古嬤嬤小心翼翼地進來,倒了杯茶遞給莘菲,“夫人,咱生氣歸生氣,可別氣得太久了。”
莘菲不語。
古嬤嬤上前輕輕揉著莘菲的太陽穴,莘菲常常頭疼,古嬤嬤知道她的毛病,一邊按著一邊輕聲說道,“夫妻之間向來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沒有隔夜仇的。您可別便宜了那起子小人。”
莘菲笑道,“嬤嬤,你覺得麗娘這個人如何?”
古嬤嬤想了會,答道,“以前在太后身邊服侍的時候,倒沒見過這個人,如今看來,她是個聰明丫頭,也懂得進退,只是這心思,怕是用錯了地方。”
莘菲點點頭,“也是個苦人吧,你喚她來吧。”
古嬤嬤答應了出去了,一會兒帶著麗娘進來了。
莘菲揮揮手示意古嬤嬤先退下去,室內就留下了莘菲和麗娘二人。
麗娘又要俯身跪下,莘菲叫住了她,“這兒就只有你我兩人,不分什麼主次了,何況我也不是你的主,起來坐著,我們好好說說話吧。”
麗娘躊躇了會,答應著起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