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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部分

把區區丞相司直放在眼裡?沒有主人之命,任誰都不準靠近車乘!我靠這要丟了一兩枚銅板啥的,到時候算誰的呀?

郡兵圍攏過來,便待強搜,兩名部曲當即前出,也不動兵,光提起醋缽般大拳頭來,有敢靠近的就是一拳擂去。這些都是屍山血海裡廝殺出來的老兵,哪把這些郡府守軍放在眼中?哪怕對方人數超過自己十倍,並且都帶著兵刃——再說那兵刃也只是用來唬人的,沒有上峰指令,他們還真不敢揮之傷人。

於是頃刻之間,便被放倒數名吏、卒,餘者不敢再向前來,光挺著兵刃,遠遠地叫罵。一名眼珠被打得烏青的小吏沒有辦法,這才只得跑去堂上,向陳禕求救。

等到是勳等人“呼拉拉”一大幫子全都來至院中,就見車乘旁邊又多了好些人——原來當時便有一僕衝出去通報了老荊,老荊不敢打攪主人、主母,就親自領著十幾名部下趕過來救援。所以這會兒是家側的人數,已然與對方持平啦。

是勳心說這還不是老子全部兵馬呢,真要是把百餘名部曲全都聚攏起來,別說這點點郡兵,我整個兒把你這莊院屠了,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他雙眉倒豎,面向老荊,明知故問道:“何事喧譁?”老荊一拱手,回答得簡單明瞭:“遇賊!”我們碰上搶劫的土匪啦。是勳冷哼一聲:“既為賊,何不殺盡,使擾主人?”老荊答應一聲:“得令!”當即就把腰裡佩的環手刀給抽出來了。

郡兵見狀,全都大驚,個個腿軟筋麻,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鄭渾。鄭渾尚未發話,他們的直屬上司——河南尹兵曹掾史——挺身前出,戟指喝罵道:“汝等安敢衝冒是公車乘?還不速速退去!”趕緊滾吧,別再給咱們河南惹事兒啦!

“且慢,”陳禕排眾而出,沉聲喝道,“彼等乃奉餘之命,搜檢不法,皆郡卒也,何得名之為賊?”於是瞪一眼是勳:“是公,得無慾誣良為賊,殺人滅口耶?”

是勳針鋒相對地把眼神給瞪回去:“既為卒,依法不得犯官吏也,何得妄奪吾車乘?!”他不提檢查,而用了一個“奪”字,意思就是搶劫——“以兵做賊,罪加一等!”

陳禕冷笑道:“何言‘奪’耶?是公請自去其覆,待吾搜檢,可不必動兵也。”你敢不敢自己掀去車上的蒙布,讓我,也讓大家夥兒好好瞧瞧,車上究竟裝了一些什麼?“餘奉命按查河南,二千石以下,皆可搜檢,是公其若不肯,餘將備表以聞。”別瞧我官兒不大,但就是有這麼大權力,如今河南境內,除了鄭渾以外,誰的財產我都可以查。你要是不敢讓我查,那就等著我上奏彈劾你吧!

是勳冷冷一笑,便即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物來,朝向陳禕一亮:“狡吏,乃敢犯上耶?!”(未完待續。。)

第三十五章、世豪之富

陳禕與魏諷乃為夙識,此番對付是勳,確實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當日陳禕按察河南,正遇魏諷等人也在,他就對魏諷說,傳言是勳東歸,財物裝了好幾十輛大車,此人素有奢侈之名,我就不相信他那麼多錢財全都是好來的,就沒有一分一毫貪汙受賄所得?

魏諷說這倒是個機會,君可利用職權之便,前去搜檢他的行李,若是抄出很多財貨來,正好加以彈劾,揚君之名,也把是勳搞臭。要是他攔著不讓搜呢,也好啊,你照樣彈劾,大家夥兒都會認為他心中有鬼。

難道他還能真跟馬援似的,裝了幾十車“薏苡”返鄉?你信嗎?

而且魏諷還說,這事要鬧就必須鬧大,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到時候不管他是不是答應搜檢,那都逃不脫汙名去。反正咱們是立於不敗之地的,你職責所在,他已避位退職,就算他不讓搜,而且你也被迫讓步了,其曲亦在於是勳也。

因為漢代幾無散官一說,官和職是徹底合二為一的,即便貴為三公,一旦去位,那也跟平頭百姓沒啥兩樣。你若不被允許搜檢,鎩羽而歸,那或者是懾於其威,或者是礙於其名,並非在職權上就不該搜他。雖說是勳頭上還頂著一個亭侯的爵位呢,但爵因軍功而得,東漢朝儒生士大夫上臺,相對鄙視武夫(雖然比後世要好得多),在職官員衝撞一名無職的爵爺,照樣可以贏得不畏權貴的直聲啊。

說到了,軍功貴族只有西漢前期那會兒才真敢橫著走。自從武帝獨尊儒術以來。地位就逐年下降。在老百姓面前照樣抖威風,在士大夫面前卻未必敢昂首挺胸啦。反倒儒生士大夫欺凌有爵者的事情屢見不鮮,非但不受責難,反倒會引發士林的一致好評。

是勳如今就是一無職的空頭爵爺,你根本就不必怕他。

故此陳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