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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又不在屋中,如何能……況那馮氏本是有丈夫的……可還有誰瞧見了麼?”

那婢女垂著頭,囁嚅著道:“馮、馮忠便在旁邊,被主人綁在樹上……”

甘氏大恚:“直是禽獸之行!”站起身來便要往前院去。

曹淼聽得許耽竟然如此不堪,也是三分羞惱,七分義憤,可這終究是他人家中之事,自己也不方便插嘴,繼續再待下去徒增尷尬。急忙向甘氏告辭。倘若她這便走了。倒也無事,但才繞過屏風,帶著婢女、廚子往偏門去,忽然就聽不遠處傳來甘氏的一聲慘呼。

曹淼聞聲而驚。一時急切。匆匆地便循聲而去。遠遠地還喊:“許夫人!”隨即眼前展現出來的情景,就不禁使她憤恨填胸,牙關緊咬。

只見一名半裸的女子趴伏在井臺上。嚶嚶而啼,旁邊還有一名男子,渾身是血,被綁在樹幹上,緊閉雙目,滿臉是淚——這想必便是那馮氏夫婦了。就見許耽裸著上身,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捏著馬鞭,正狠狠地抽打俯伏在他面前的甘氏,口中還叫道:“彼等是某家奴,性命都是某的,借其妻用用又如何?汝為何要來多事?可是平日打得不夠麼?!”

曹淼大喝一聲:“住手!”撲上去便一把攥住了許耽的手腕,將甘氏遮護在身後。許耽貌似喝了不少酒,滿嘴的酒氣中人慾嘔,見到曹淼過來阻攔,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怒氣更甚,喝罵其妻道:“是夫人來了,汝如何不說於我知?真是討打!”

說著話從曹淼手中硬生生拔出手腕來——曹淼雖也有些膂力,卻如何比得過徐州大將許耽——繞開兩步,又待去抽甘氏。

甘氏嚇得直往曹淼身後躲藏。曹淼張開雙臂,遮護在她身前,強自按捺住胸中怒火,規勸道:“乃是將軍正妻,又非奴婢,如何可以鞭打?還請將軍住手。”

許耽搖搖晃晃的,朝曹淼作了一揖——然而他左手本來提著褲子的,一時忘了,結果鹿皮護襠的窮褲便“唰”的一聲,直接褪到了腳踝,露出兩條鐵柱般毛腿來,以及……曹淼“啊呀”一聲,急忙以袖遮臉。許耽趕緊把馬鞭銜在嘴裡,伸雙手提起褲子,繫好褲帶,致歉道:“許某疏忽了,是夫人……”他忘記嘴裡還叼著鞭子呢,這一張嘴,馬鞭便落在地上。

曹淼心說這人醉得狠了,與醉漢哪有道理可講,於是轉身扶起哭得梨花帶雨,嚇得面色慘白的甘氏。許耽卻還不肯罷休,撿起鞭子,便來相扯,曹淼怒極,轉身一拳,正中許耽面門,打得他一個踉蹌,趁機便扶著甘氏返回了寢室。甘氏只是哭,曹淼俯身檢視,問她:“打壞了麼?可喚人取藥來擦。”結果她不撩甘氏的衣襟還則罷了,撩起來一瞧,只見雪白的肌膚上縱橫十數道,全是鞭傷,並且其中只有兩道新瘡,其餘都是舊痕。

曹淼大驚:“難、難道他時常打你麼?”甘氏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她,哭泣道:“是夫人,我好生羨慕你,得嫁良人,不似我般命苦。他貪愛婢女、下人之妻還則罷了,終究我是正室,然吃醉了酒便要打我,今日又做此禽獸之行……”

曹淼怒道:“既受他虐待,何不離異?”漢代的婚姻與後世明清時候不同,不僅丈夫可以休妻,妻子或女方孃家也可以主動提出離婚,雖然就數量而言,比率要低很多,但終究不是不行。然而甘氏說了,她曾經多次寫信給陶商或者陶應,請求兩位表哥准許她跟許耽離婚,但是都遭到拒絕,加上她父母雙亡,要是離了婚,那真是連寄身之處都沒有了啊!

曹淼回來跟是勳說起今日令人憤慨的經歷,是勳心說甘氏離婚後沒地方去,可以到我這兒來嘛……當然他也只是心中妄想而已,陶家或者甘家跟是家又沒有親眷關係,離開老公,跑別人家住去,焉有是理?

曹淼說她勸了甘氏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帶著滿腔憤恨返回家中。是勳安慰她說:“人有賢愚不肖,既非親眷,又非近鄰,且無計救護,夫人何必忿恚若是?休惱傷了自家身體。”曹淼瞥他一眼:“夫君素來多智,可能脫許夫人於苦海麼?”是勳雙手一攤:“他人家事。我又如何可斷?”心中卻道:“必要尋個機會,弄死這無恥的許耽,救甘氏脫身才好!”

正好今天有曹操打問這一出,然後又出了這事兒,是勳就跟曹淼說啦,你以後就別去許府了,我也不再跟許耽來往,咱們眼不見心不煩。曹淼搖頭道:“許夫人在都中並無友人,唯我與她相熟,我怎可不去寬慰她、救護她?”是勳說難道每次她捱打都那麼巧。你可以在旁邊幫忙攔著許耽?再說了。你笨嘴拙舌的,又能怎麼寬慰她了?曹淼說:“夫君好口舌,可教我如何寬慰。”是勳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