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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

公孫度仍然斜靠著不動,只是微微頷首:“本當親至城外相迎天使,奈何賤驅偶染風疾,不能起身,還望恕罪。度為朝廷守土而已,並無尺寸之功,何得再受封拜?自當上書固辭。”

是勳心說你還不知道我要拜你做何官何爵呢,這就一口回絕?看起來你是真不把朝廷的祿位放在眼裡,一心只想當土皇帝啦。他柱著節旄微微躬身:“能守土即功也,況將軍前發大軍以敗高句麗,其王俯首而臣,豈非功勞耶?朝廷封拜,未可辭也,且待將軍痊癒,便可受領。”

公孫度撇一撇嘴:“且待痊癒……”再說吧,再說吧。

寒暄既畢,是勳開門見山地問道:“此番朝廷出師,北討袁氏,已於白狼山破之矣。今聞二袁遁入襄平,將軍可知之乎?”

公孫度又是一皺眉頭,心說天使為誰,我也派人去打聽過啦,據說乃曹操麾下第一能言善辯之士——這種人最喜歡說彎彎繞的話,所以早就打定主意跟他胡兜圈子,所答絕不落到實處。但為何真見了面,說話這麼直來直去呢?是我情報有誤,還是這人轉了性子了?無奈之下,只得直承:“彼等窮蹙來投,吾正欲上奏朝廷,請寬赦其罪耳。”那意思,先等我寫了上奏,遞去朝廷,擒不擒的,咱們再來商量吧,這當口不必論及此事。

然而是勳就是為了此事來的,如何能夠不論?當下冷冷一笑:“袁氏篡逆,天下皆知,且袁尚有弒父之嫌,如此梟獍,安得求赦?”不等公孫度回答,乾脆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知將軍留彼在側,是欲自雄也,然為將軍計,實非上策——望將軍毋受其蠱,而自招禍!”

公孫度猛然抬頭:“何謂也?”(未完待續。。)

第十六章、廊下故人

是勳擺明車馬跟公孫度說,我明白你收留袁氏兄弟他們,是為了增強自家的實力,然而這並非上策,反而容易為自家招來禍患。公孫度聽了這話就不禁一愣啊,心說你竟然不以大義相責,而跟我說利益——為啥收留他們會招來禍患呢?“何謂也?”你說說理由看。

大義為何?其實這封建時代的所謂君臣之大義,是勳本人也並不怎麼看重,他更知道公孫度這種割據勢力不會在意,對方所重的,只有本身利益而已,所以——咱們不必繞圈子了,我就跟你說利益!

“袁氏根基,都在冀州,今朝廷已收之矣。即於幽州,亦初移之木,根淺而土浮也,況於平州乎?今所挾不過數千眾,即將軍得之,何所益也?”就袁家那點點兒殘兵,還都是外地來的,你未必就瞧在眼裡了。

“今將軍留之,非為其實也,乃為其名也,以為握二袁即可覬覦幽州,得樓班即可鎮服烏丸——然以勳所知,實非如此。”你不過想利用他們的影響力罷了,但他們的影響力麼……嘿嘿嘿,還真算不上有多強。

“袁熙久鎮幽州,而北不能撫劉和、鮮于輔,東不能御烏丸,逮乃父入州,退居雍奴三縣,復為王松所制——其無能且無望者,明矣。袁尚有弒父之嫌,袁氏故吏從者寥寥,亦安有所望耶?至於樓班,不過一傀儡耳,烏丸中但知有蹋頓,而不知有彼,昔袁氏妄封。蹋頓乃進位單于。樓班毫無所得。將軍留之,何所用耶?”

先把那仨貨大肆貶低一番,告訴公孫度,你留下那些廢物是增強不了自家實力的。然後是勳突然一個轉折,直指人心地問道:“未知將軍所圖者何?欲爭雄中原乎?欲久王遼東耶?”你是真有天下之志呢,還是光想著在東北當一輩子土皇帝?

這話一問出來,室內眾人——不包括那倆侍女——是盡皆失色。公孫度心說你真是朝廷派來的使者嗎?不是戰國時代的縱橫家嗎?這種逆上之語,竟敢公然宣之於口?你想讓我怎麼回答?說志在天下?那不就是要叛逆大漢朝廷麼?說圖王遼東?那也非人臣之禮啊。我自己跟家裡想想可以。跟親信們聊聊也成,無論哪一種意圖,都不是可在人前明言的哪!

當下只好含糊以對:“度唯為朝廷守土而已,若得久牧鄉梓,願便足矣,安敢別所想望?”我確實想不但自己一輩子,而且子子孫孫長久統治遼東,但你可聽清楚嘍,我是想要為“牧”,而不是想要稱“王”。

是勳微微而笑:“朝廷已將平州託付將軍。是為邊陲,外接海隅。高句麗虎視於東,夫餘、沮沃、三韓等並居化外,定邊已難,而況開疆乎?人臣而處將軍之勢,未有不遭忌者也,而況招降納叛,以疑朝廷耶?收二袁、樓班,與將軍何益?”你要是就想踏踏實實當你的遼東土皇帝,那麼自有大片外族疆土可以征服,不必要跟朝廷起啥嫌隙。本來以你的勢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