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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部分

啟人疑竇。

於是趙昂掰著手指頭計算,咱們拉誰下水才好呢?是魏緒、侯成,還是宋憲、曹性?張遼、高順目下都不在軍中;郝萌也不成,那傢伙跟陳宮走得比較近。

是勳說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涼州派之間可以預先打個招呼,方便到時候一起死咬陳宮,但那些呂布舊將——“恐皆見利忘義之輩也。”起碼魏續、侯成、宋憲三人,在原本歷史上皆有賣主之事啊,我可信不過他們——當然這話不能跟趙昂明說。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熟讀二十五史及各類野史稗聞,甚至熟讀不少演義小說,精通各路陰謀詭計的是勳給出了個主意,趁著侯成巡營的時候,讓雷震去跟他撞上一面,到時候就好利用侯成來咬出陳宮——侯成是諸將中最不滿陳宮之人,這是趙昂所提供的情報。

而至於雷震從陳宮帳中出,其實這是玩兒了一個障眼法——雷震早就潛伏在陳宮帳幕附近的陰影當中,等見著侯成帶兵巡邏將近,才突然現身,假裝剛從帳內出來,正待離開。這黑天半夜的,誰能分辨得清?必然先入為主了。

其實策劃此事的,除了是勳、趙昂外,還有配合演戲的楊嶽,以及涼州派二把手姜詡——一把手當然是楊阜了——所以姜敘才會突然跳出來指出刺客身上的疑點。至於假冒姚氏所遣,乃是勳進城前臨時起意,當即目視趙昂,趙昂心領神會,多拐這一道彎兒,可以更增添刺殺之事的可信程度。

陳宮倒是也想到這手啦,但他“智遲”,才剛策劃,那邊就已經搶先發動了。

原計劃雷震要刺傷是勳的,然而是勳雖有防備,因此事到臨頭卻本能地縮了,一錯步就躲到了荊洚曉身後,於是老荊代主負傷。是勳過後心裡也不大落忍,不過瞧瞧老荊傷勢並不嚴重,也便釋然——我乾脆問呂布討個侍女給你安家吧,以作酬答,呂布送來的這些侍女姿色可都不錯啊,連我都忍不住流口水,你一粗漢得之,受這麼點兒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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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百口莫辯

陳宮百口莫辯。

他呆呆地注目著堂上刺客的屍體,耳旁是楊嶽的敘述、侯成的證言,以及姜敘的分析……茫然抬起頭來,只見群僚們或疑惑,或震驚,或似掩竊喜,神情各不相同,且諸意混雜者亦所在多有;然而呂布的表情卻是單一的,似乎除惱怒外別無所感。

因為楊嶽所言,當時在場的侍衛、僕傭皆可為證,侯成向來為呂布所信賴者(在原本的歷史上,就是這份信賴,導致他最後被縛白門樓),而姜敘的分析也頗為合乎邏輯(即便這年月還並沒有邏輯這個詞彙、概念),不由得呂布不信。最重要的,即便呂奉先尚不能確定刺客確為陳宮所遣,但他本能地判斷出——陳公臺做得出來這種事!

近些年來,呂布對陳宮的觀感是越來越差,就覺得此君近之乃驕,擅攬權柄,遠之則怨,自作自為——這既反映陳宮本身的性格缺陷,也受涼州派攻訐的影響——多次把自己給拖下水。如今為了使曹、呂不睦,破壞和議,殺一是勳,對他來說又有何難哉!只須設謀遮掩,瞞過自己便可——可你當我呂奉先是傻瓜嗎?!

此際諸僚環列,獨呂布與是勳二人高踞榻上。呂布在左,盤腿而坐,身體前傾;是勳在右,雖為跪坐,身子卻略略後仰,似乎渾身痠軟,不勝其力,又似乎想要躲到呂布背後去。陳宮首先撞上了呂布的目光,那怒意使他心中冰冷一片,隨即又瞧見了是勳——是宏輔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微微哆嗦。目光渙散迷離。看到陳宮望向自己。他不禁苦苦一笑:“公臺,豈恨勳一至此耶?”

是勳當然是在演戲,他此前各方遊說,演了半輩子的激情戲,今天試演苦情戲,多少有點兒表現過頭。至於面色慘白,當然不是被嚇的——本就為其所謀劃,早有準備。又何懼之有?那是楊嶽悄悄遞給他的一包化妝用白粉,他趁著呂布來之前先塗了一臉。

原本計劃是以粉遮面,假裝失血過多,好在呂布面前大現悲情的,不過因為刺客雷震來時本能地躲閃,結果毫髮無傷,那就只好裝作恐懼和悲愴了。好在這年月還並沒有戲劇,無人知演技為何物,尤其呂布性格粗疏,還是很容易瞞得過去的。

對於是勳來說。這又是學自後世的獨特技能,他彷彿在導演一齣劇集。在場每個人的目光就如同一具攝像機,攝像機所拍攝到的,便是觀眾所可以看到的場景,攝像機不及之處,便是佈景背後的真實世界。因為沒有各類戲劇、影視的常年薰陶,這年月基本無人能夠完成如此複雜的一整套虛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