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抬眸,盯著他的後腦勺,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倘若可以,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絕為敵?你我之間相識多年,也算是相交一場,我不希望日後彼此刀劍相向!我們母子以後都會和千絕生活在一起,你若是和他為敵,也便是和我為敵!”
她的聲音婉轉輕柔,像是夜的呢喃。她儘量地用著平和的語氣與他協商,因為她是真的珍惜五年時間的友情,不想彼此間日後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她卻不知,她的每字每句落入赫連紫風的心頭,卻已經似利刃一般一下下刺痛他的心肺。
“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絕為敵?”
哈,多可笑!
他和龍千絕之間的恩怨,乃是彼此立場迥異,水火不容。為何她只想到來勸他不要和龍千絕為敵,卻不曾站在他的角度來思考?
不和他為敵,可能嗎?
赫連紫風倏地立起,紫色的衣袍在他的手中翻轉,轉眼間就披戴在了他的身上。沒有言語,沒有回視,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煉丹房,只留下被他衣袍掀落的一地白色藥粉和一室的冷冽。
他生氣了,他憤然離去。
云溪微擰著眉頭,默默地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她低低地嘆息,有些事註定了的,她想要阻止,也無能為力。
酒樓的大堂,雲小墨正繪聲繪色地跟端木靜講述著這一次鬼谷幽林之行的經歷,端木靜聽得聚精會神,一張可愛的小臉也跟著他的講述忽而緊張,忽而鬆弛。
小白好不容易被女魔頭大赦,三兩下就奔回了雲小墨的跟前,鑽入他的懷裡一個勁地撒嬌訴苦。
“小白,你是說孃親要讓你把龍之焰吐出來,可是你吐不出來?”
“小白已經盡力了,可是吐不出來也沒辦法啊。”小白小腦袋歪向一邊,頗為喪氣。
雲小墨抿嘴想了想,摸摸小白的小腦袋道:“孃親過些天就要參加煉丹師大會,倘若沒有龍之焰幫忙,孃親就不能在大會上獲勝了。不能獲勝,也就不能得到藍芯雪參,那樣的話,翔叔叔的病也沒法治癒了。小白,你不要怪孃親,孃親也是為了要治翔叔叔的病。”
想到了翔叔叔,雲小墨不禁露出了傷感的神色。
小白兩眼滴溜轉著,看著雲小墨眼神黯淡,它也跟著心疼,小爪子撓著他的衣袖,道:“小墨墨,你別擔心,小白一定會努力的!要不這樣,小白現在就再試試看。”
“嗯。”雲小墨點頭,笑逐顏開。
於是,小白又開始了它痛苦的呼氣運動,兩個小朋友圍著它,不住地為它鼓勁。
龍千辰從酒樓外邊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孩子圍著小白異口同聲地呼氣的畫面,他俊眉高挑著,一步步挨近。這唱的又是哪一齣?他怎麼就越來越看不懂了?
“小墨,你們在幹嘛呢?”
“呼!”雲小墨喘了口氣,回頭道,“我們在給小白加油,讓它把龍之焰從嘴裡吐出來呢。”
“吃進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龍千辰一語中的,居然道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雲小墨喪氣地甩了甩頭:“那怎麼辦?孃親如果沒有龍之焰來煉製丹藥,就沒辦法幫翔叔叔煉丹治病了。”
龍千辰想了想,突然有了靈感:“聽說酒水遇火便燃,你們要不要試試讓小白喝點烈酒,然後將火焰從嘴裡噴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幅小白噴火圖,他聳了聳肩,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讓小白喝酒?”雲小墨眨了眨眼,也覺得這個辦法或許可行。
小白兩眼死死地盯著笑得賊兮兮的龍千辰,為什麼它覺著他的方法這麼不靠譜呢?還有,為什麼他笑得這麼奸?小白無限地懷疑他的用心,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壞、蛋!”
龍千辰聽到這兩個字,連忙將心神從神遊中拉了回來,輕咳了聲,摸摸鼻子,笑呵呵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繼續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剛走了幾步,他又調轉回來,將一封書信放置在了雲小墨的跟前,道:“小墨,這是你爹爹給你孃親的書信,你記得一會兒轉交給她。”
“爹爹的書信嗎?”雲小墨眼睛忽亮了下,拿起了書信,左右翻看,可惜信封被糊了起來,他沒法看到書信的內容。
“記得交給你孃親哦!”龍千辰爽朗地輕笑了聲,又衝著小白眨了眨眼,隨口說了句,“小白,你該減減肥了,看你的肚子多大,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呢!”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