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身側後,便輕聲地推門而入。門開啟後,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幅可愛又滑稽的畫面,一人一寵前後立在煉丹爐跟前,齊齊對著煉丹爐用力地吹氣,相同的頻率,相同的呼聲……
“你、你們在幹什麼?”赫連紫風稜形的唇角微微有了些抖動的跡象,她居然和一隻獸寵玩得不亦樂乎,實在是……太可愛了!
乍聽到他的聲音,云溪吹氣的嘴型就那麼滑稽地頓在了那裡,轉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云溪臉上微微一僵,連忙拍打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臉,乾笑道:“沒什麼,在練習運氣而已。”
赫連紫風顯然不信,眸光微斂了下,繼續定定地看著她。
小白長吁了一口氣,就地打了個滾,可憐巴巴地瞄著云溪道:“女魔頭,小白已經盡力了!可不可以放我去見小墨墨了?”
云溪低嘆了聲,給了它一記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甩了甩手,終於放了它。
小白頓時如獲大赦,整個兒都精神起來,二話不說,似一道白煙,迅速地逃離了煉丹房。這迅猛的速度,看得云溪一陣驚愣,她也是現在才發現,小白的力量好像比從前更加驚人了。
小白一離開,煉丹房內,氣氛瞬間陷入了冷凝。
云溪時不時地瞄著赫連紫風,他就這麼靜靜地待著,不言也不語,一雙深沉如海的眸子卻是緊緊地鎖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中一陣忐忑。
許久,云溪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片冷凝。
“你身上的傷好多了嗎?”
赫連紫風依舊靜默,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更加濃烈了,許久,他的口中終於吐出了短短的兩個字:“不好!”
清冷的聲音,像是沙漠中狂卷而起的沙塵,它玩的不是狂野,而是寂寞。
云溪微擰了下眉頭:“沒有上藥嗎?”
“沒有!”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一雙眸子微閃了下,泛起一道亮光,頗具深意地凝望著她,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云溪沒有多想:“那我讓小軒子幫你上藥。”
他沒有接話,只是更加用力地凝望著她,眼神之中有些幽怨和控訴的情緒。
云溪微愣,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盯著她,濃濃的幽怨的情緒逐漸將她包圍,云溪琢磨了半晌,終於領會了他的意思,原來他是想讓她幫他上藥呢!嘆息,云溪對他有些無語,他長了一張嘴,難道就是用來緊抿著扮酷,而不是用來說話的嗎?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偏偏就是不肯開口說,非要用著他幾千伏電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讓她來揣度他的眼神涵義……拜託,他的眼神那麼深奧,尋常人怎麼可能領會得出來?
向上翻了個白眼,云溪不得不對他歎服,看在他是為了她娘倆受的傷,她也只好忍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
稜角分明的唇角微微牽起了一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赫連紫風的眼神忽閃了下,幽怨控訴的眼神又有了變化,仔細看時,可以看到其中有一圈圈的漩渦在幽幽地流轉著,意味深長。
這眼神又是什麼意思?
云溪無奈地盯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猜、我猜,我使勁地猜!
她輕嘆著轉身,走向了陳列丹藥的藥櫃,從中挑出了幾瓶較為有效的療傷良好。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挑好了傷藥,驀地轉身。待見到眼前的景象,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忘記了反應。
青銅色的肌膚,腰間沒有絲毫贅肉,還有塊狀有致的腹肌……整日裡欺著寒霜、生人勿近的赫連紫風,竟是藏了一具如此性感完美的昂藏身軀!
云溪臉色微紅了下,立即轉過身去,她努力去回想,她的千絕也有跟他一樣性感完美的身材,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切都是浮雲!
如此想著,她的心神立即鎮定了下來,就當他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藝術品,她不過是在上邊塗抹些藥粉,給它粉飾粉飾罷了。
他的背上是一條又粗又長的傷痕,淤血堆積,呈紫色,揹負著這樣一條傷痕,他居然還可以隱忍這許久,一路上悶不吭聲,云溪不禁有些佩服他。
“疼嗎?”她一邊替他敷著藥,一邊忍不住輕聲問道。
赫連紫風聞言,墨髮微微偏側,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沒有聽到他的回話。
“為什麼拼命救我們母子?你應該知道,小墨是千絕的孩子……”
他重新轉回了頭,周身的氣息驟降,依舊是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