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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人搞了,臣去救他們。

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理由充分。

楊長帆雖是海盜的命,卻操著盡忠的心啊。

不過杭州之劫,還擺在這裡,嘉靖也不好太快表明態度。雖然通篇馬屁飛揚,雖然嘉靖愉悅,卻還不至於被拍暈。他很清楚,楊長帆志在四海,南下解救蒼生是假,擴充套件勢力為真。

這個人,對海外充滿了野心。

妙的是,嘉靖搞清楚這一點之後很高興。

他煩的是無窮無盡,像野草一樣的賊寇,北邊俺答例行一年來一次,東南倭寇像蚊子一樣叮咬不斷。

他怕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要命覬覦皇位的妄人,蒙古人盯著二百年了,各地起義的土皇帝也不可不防。

煩和怕,終究是有區別的,比如人們煩蚊子,卻不怕蚊子,人們怕蛇。

對於汪直一黨,嘉靖起初是煩,之後是怕,杭州之劫後是又煩又怕,相安無事兩年後又不那麼怕了,只是煩,現在白鹿獻來,表文奏來,既不煩又不怕了。

不煩,是因為徽王府非但沒有肆虐沿海,反而起到了維持南海平穩的作用。

不怕,是因為楊長帆一來稱臣,二來下南洋,表明志在南洋,絕非中土。

管他東南西北洋,這些洋都不關嘉靖的事情。

再者,弗朗機也的確猖狂,早在洪武之時,滿剌加國便已向大明稱臣,友好入貢多年,自弗朗機入南洋,卻直接大舉侵略,至滿刺加亡國,此後再無滿刺加,唯有馬六甲。在滿刺加之後,南洋諸藩國也曾向大明求救,皆不了了之。

嘉靖自己的麻煩已經很多了,沒心情去管那些事情。

正好,楊長帆去吧,管你勝敗,狗咬狗。

至此,他對楊長帆已完全不煩也不怕了。

愉悅之時,一老臣快步走來。

“陛下……”

嘉靖不必回頭便知道是誰。嚴嵩走後,能扛得起首輔擔子的,也僅有徐階一人了,此人才能略勝於嚴嵩,只是太過刻板無趣,又獨尊所謂的心學,對道法無敬畏之心,實在很難讓人喜歡,然國家危難之時,也沒心情考慮是否喜歡了。

只是他不該找到這裡,壞了自己的雅興。(未完待續。)

212 愉悅

徐階走至嘉靖身後行禮道:“薊遼總督楊博急奏。”

“俺答又來了麼?”嘉靖露出了像是聽到蚊子嗡嗡聲的表情。

“有楊博在,北方無憂。”徐階捧上奏疏,暗窺嘉靖神色道,“楊博聞徽賊一黨徵南洋,奏疏陛下立刻發兵東番,以絕徽賊之命脈。”

“呵呵。”嘉靖聞言嗤笑道,“東南的事,一個薊遼總督也如此緊張麼?”

他說著,回身接過奏疏,匆匆一閱後又還給徐階。

“不愧是楊博,為今的確是取澎湖東番的大好時機。”

徐階見嘉靖不說話,自己只好慢悠悠發問:“陛下的意思是?”

“你看。”嘉靖抬手,指向面前的白鹿。

徐階呆呆看了一眼,呆呆答話:“此為吉兆,陛下聖明。”

“那也要看是誰獻的,你獻的麼?”

徐階繼續呆滯。

“楊博獻的麼?”

“……”

“如此仙鹿,竟是楊長帆獻的,此乃仙意。”嘉靖暢然笑道,“楊長帆已經俯首稱臣,稱東番為府,近南洋而遠中土,此人雖為賊寇出身,罄竹難書,對朕,對大明,卻算不上禍害。依朕所見,楊長帆為貓,弗朗機為鼠,貓不老實,也不過撓人一下,抓鼠的本事卻是真的。”

“……”徐階品味著嘉靖的語氣與態度,再看了一眼白鹿。

行了,這奏疏可以撕了。

等等,撕之前,再確認一下,今後出事不好搞到自己頭上。

“此前,福建巡撫阮鶚也曾上報過此事,未有楊博這般緊急,臣還來不及……”

“朕已看到了楊博阮鶚之忠,今後只要楊長帆不滋事,誰也不要再提此事了。”

“陛下,依阮鶚的意思,他有辦法反間叛賊胡宗憲,一旦胡宗憲棄暗投明,東番兵不血刃可取。”

嘉靖眉頭一皺:“別讓我聽到這個名字。”

“是……”徐階鄭重低頭,我該說的都說了,再多說我也要滾了。

“嚴世藩審得如何了?”嘉靖貌似隨口問道。

“罪狀,賬目皆在核實。”

“快些定罪,革職遣鄉,朕不想再見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