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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軍器坊跟上來,弗朗機最後的利用價值也就蕩然無存了。

更深一步的戰略他也早已與徐文長商定。

這還要感謝幾百年前的先行者,鄭和提督代表大明七下南洋,與諸多毛國建交,一時之間萬邦來朝。早在那時,整個東南亞幾乎就是大明的屬國了。

沒什麼比屬國被侵犯,宗主國出兵救援更加正義的戰爭理由。

楊長帆目標明確,明廷卻是愈加混亂。

俺答剛剛撤兵回老家,嚴嵩便倒臺。

嚴嵩倒臺不要緊,嚴世藩要入京問罪。

嚴世藩問罪也不要緊,東南總督又空出來了。

這種時候,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這是一個必死的差事,連嚴世藩這種要腦子有腦子,要勢力有勢力,要爹有爹,幾乎無懈可擊的人都倒了,誰還敢來?

就算原本有敢來的,現在也不敢來了。

誰不知現在正是黨爭最激烈的時候,嚴黨勢必還會反撲一把,你東南總督橫豎就是個靶子。薊遼總督王忬為人低調謙和,在朝中既有威信,又沒有張經那麼高傲,他還不是說死就死了?這樣穩重的總督都逃不過黨爭,誰還敢上?

其實還是有的,徐文長的老師,心學泰斗唐順之已在東南多年,再也無法忍受這樣混亂的局面,主動請命暫管東南,甚至做出了“失一縣,斷一指”這樣程度的軍令狀。本來朝廷已經準備點頭,奈何天命已定,唐順之在浙江連年征戰前線,身體終究不如徐海,積勞成疾,在船上發病身亡。

可見嚴世藩總督雖然當的輕鬆,手下卻是有真累的。

唐順之是少數嚴黨不敢碰不願碰也沒道理碰,不貪汙不站隊只一心做事的存在,他本人也不畏生死知行合一,幾乎是此時唯一的人選,然造化弄人,終是輸給了閻王爺。

如此整理下來,真的沒有人了,是真的沒有了。

此前東南倭亂嚴重,內鬥更嚴重,為補空缺,朝廷屢派北方將領官員去東南,終至北方空虛,俺答險些再臨京城,王忬被活活劾死雪上加霜,北方的人一個也不能動了。

於是,東南就此真的沒有總督了,由各省巡撫處理軍務。

南直隸、浙江立刻進入了哭爹喊孃的狀態,福建廣東則很輕鬆。

只因為在南浙的是徐海,在福廣的是楊長帆。

楊長帆徐文長聞訊大喜,時機已到。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人才真空期,在無數的戰亂、黨爭之後,便是泱泱中華,也沒有人才補上來了。

黨爭之亂,邊關告急,年邁首輔上任,皇帝心灰意冷,如此窘迫的局面下,就算是瘋子也不會來搞東番澎湖。

雖仍有俞大猷戚繼光等強將存在,但一方面他們要對付徐海等散寇,另一方面他們比誰都清楚這種時候碰楊長帆沒有任何好處。退一步說,整個東南,也沒有人有權力有膽識敢主張徵東番了。

在這樣的先決條件下,苔灣府、軍器坊先後落成,與福建走私閩鐵的渠道打通,大量移民湧入東番寶島,徽王府與明廷在敵對過後,正式進入蜜月期。

此時不徵,更待何時?

徐文長寫,楊長帆表《徵南洋》與九州徽王府。

楊長帆自弗朗機手中得一西域珍奇白鹿,秘送四五官眷歸浙,夾獻白鹿與紹興府貢嘉靖,徐文長書《進白鹿表》大拍馬屁示好。

距離楊長帆來到瀝海六年,終於到了出東海的時候。(未完待續。)

209 無恥的口號

出東海之前,自然要把內部事宜安排妥當。

現在的徽王府,早已不是一群商盜。苔灣府建成,遊民落地分田,甚至本地夷人也開始往來府城,用打到的毛皮、野味交換糧食布匹,甚至是白銀銅錢。

落地紮根,這裡與九州不同,是真正自家的地盤,軍士有了衛所營地,首領有了府邸。藉助澎湖港的利潤坐地分成,在家裡就左手轉右手變成了中介,這樣賺錢過日子,犯不上出海拼命,自然舒服,因而多數人並不主張下南洋。日子已經不錯,何苦還要跑那麼老遠呢?一旦惹惱了弗朗機斷了商路,這中間商還怎麼當?

為此,楊長帆劃了兩條路,想穩穩當當留在島上護衛、管理港口府城的就留下,但抽成會降,想創再一番事業開闢南洋的,就隨船隊出海,賞賜會升,這當然不僅僅是收入的問題,在徽王府的地位也會隨之有所變遷。

東番之地,無論衛所、府縣還是官吏設定均沿明制,可謂東番******,如今的事業可萬不得再以首領和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