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拿到照片,照片中是一本開啟的破舊的古書。
翻開的那頁上,記載著闕王朝最後一位皇帝的名字,赫然竟是闕…紫…閣。
“不,為什麼會這樣?”子航喃喃道,“太子不是紫閣的哥哥闕紫含嗎?”
“據史書記載,闕紫含在意外中喪生,而原本昏迷了近半年的皇子闕紫閣卻突然甦醒,承繼了太子之位。所以,”沈博停下,面前的年青人臉上深重的痛苦讓他不忍說下去,“所以紫閣他,必須回去。”
“而且,據我的觀察,時光之門將為紫閣開啟,時間是,三天以後。”
“不,我不會讓他走的。”子航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漸深的暮色,“紫閣快回來了,我要去做飯。教授您請坐一會兒。”
“子航,你,愛上他了?”
“是的,您會覺得我們有違倫常嗎?”
“不,我不會。人可能會恨錯一個人,但是愛,愛是不會錯的。”
子航微笑,“所以,您看,我是不會讓他走的。我們,要過一輩子呢。”
“可是,真的如此的話,我們整個民族的歷史都要改變被打亂,這種責任;你,我,紫閣,我們都承擔不起。闕王朝雖然極短暫,卻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朝代,是歷史長河中不可或缺的一段。況且,據史書的記載,紫閣後來的確是回去了。子航,他有他的責任,那裡有一個弱小的王朝等著他去撐起一片天。”
“那麼,我和他一起回去。”
沈博搖搖頭,“時光之門不是為你而開子航,勉強走進去,你會飄流到不知哪一個空間,你和紫閣將一樣天人永隔。子航,你看,世事輪迴,半點不由人。”
子航的聲音漸漸哽咽,“想不到會這樣,在我們剛剛接近幸福的時候。我怎麼跟紫閣說呢?”
門無聲地開啟了,紫閣站在門外,揹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慢慢地走進門裡光亮中,子航這才看見,那清雅的眉目已浸潤在一片水光中。
無語對望,第一次,覺得這千年的歲月真的橫亙在兩人之間,你過不來,我過不去。
人隔在歲月的兩段,靈魂悲傷地相望。
紫閣把自己關在房內,整整一晚。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紫閣是如何渡過的。
史官的筆,記下了朝代的更替,帝王的榮辱,可能書寫出紫閣心中的掙扎與苦痛?
第二天,紫閣開門走出來。顏色如雪,神色卻平靜。
他看著沈博,“先生,我還有三天嗎?”
子航閉上眼睛,他知道紫閣已經有了決定,一個其實自己也早已知道的決定。只覺得悲痛的潮水慢慢升起,漫過心頭,窒息了心肺。
紫閣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子航哥,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好好地過這一天好不好?”
不要眼淚,不要悲傷,讓我帶著快樂的記憶走,帶著你的微笑走。
19
中午的時候,子航去廚房做飯。
紫閣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說:“從小太傅就教我,君子遠皰廚。可是,你卻願意在家做飯。而且做得這麼好。真是奇怪。你們這個年代的其他男人在家也做飯嗎?”
子航笑起來,“是啊,很多男人在家做飯的。我們這個年代講究男女平等。”
紫閣說:“這個我懂,你和高小姐就平等。”
子航用沾了生粉的手把紫閣拉過來,“咦,聽這話裡有一點點的醋意啊。”
紫閣有點害羞地笑,卻有疼痛從心上綿綿密密地梳過,趕緊扯開話題說:“今天可不可以邊看電視邊吃飯?回去以後可看不到電視了。”俯上子航的肩,在心裡說:也看不到你!
子航有點哽咽,笑說:“當然可以。今天你要做什麼都可以。”
紫閣說:“真的?你說過等夏天帶我去露營的。”
子航輕輕地說,吃完飯我們露營。
吃完午飯,子航把新買的帳篷搭在小院裡,天從中午開始就變了,極細的雪珠淅瀝地打在頂篷上,紫閣說:原來這就是露營。和安營紮寨不是差不多嗎?
子航說:可不是,現代人有時很無聊的。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今天咱們把它都做遍。
我還想和你一起,早上起來,一個上學,一個上班。
我還想和你一起在深夜無人的街上散步。
我還想和你一起玩拼圖,一起看書喝茶。
我還想和你一起去夫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