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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刻,我只是辛離,那個許多年前,會為了一場飄渺如夢般的邂逅,而跋涉千里隻身投奔鄴城的女人。

這一刻,我只知道我想要的男人,他就在我的身邊,近在咫尺。

這十數年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與我糾纏在一起的呼吸和心跳。

我像是發了瘋般地緊緊吸住他的唇舌,不願鬆開,直到自己再也無法呼吸。

他像我一樣劇烈喘息著。終於扯過他的外衣,鋪在了地上,將我壓了上去。

我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抱著他的背。他進入的一剎那,我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了他的名字。

火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漸漸地熄了,只剩下了一團還在閃閃滅滅的零星的紅光。

我的長髮纏繞在他枕於我脖頸下的臂上,覆在他的身上。

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我的心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了我從前不知道在哪裡念過的這句話。

我終於流出了眼淚,落在耳垂之上,熱熱的,怕他覺察,用力閉上了眼睛。

“子房,以後一個人的時候,不要總是忙著公務,若有合適的姑娘,你也好成家了……”

黑暗裡,我終於這樣慢慢說道。

他低聲呵呵笑了起來:“我會的。”

“你騙我。你一直沒有。櫟陽城中那麼多漂亮溫柔的姑娘,總有一兩個,你會看得上眼的……”

“可是我怕你不高興。”

“從前我會不高興。你那時要是看上了別的姑娘,我一定會劃花她的臉,甚至用劍刺穿她的心窩。可是現在,我想有個好姑娘能陪著你……在你一個人疲累的時候唱歌給你聽,冬天晚上的時候為你暖被窩……”

“可是我想聽的歌,她們都不會唱……”

“你把她們送到我那裡,我教她們……”

我不再說話,戛然而止,怕洩露了自己幾欲哽咽的音調。

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摸索著將手探到了我的身下,將我再次重重地抵向了他……

夜很深很深了,我的耳邊也早已聽不到洞外那緊一陣緩一陣的雨聲了,萬籟俱寂的一片寒氣中,只剩了我和他,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緊緊抱了,裹在那半乾的外衣之中。

“阿離,你睡了嗎?”

他忽然問我。

我不語,只是輕輕我的額頭蹭了下他的下巴。

他低嘆了一聲:“阿離,我捨不得睡,睡著了,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等我醒來睜開眼睛,我怕你已經離去了。”

我閉上了眼睛,更緊地把自己貼近了他。

他終是太疲倦了,還是睡了過去,手卻依舊緊緊地覆住了我的腰身。

天還是亮了,洞口透進了一道曙光。

我們身邊的火堆早已燃盡,只剩了一堆灰燼。

他夢中的神情很是安詳,嘴角還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痴痴地看著他的容顏,終於忍不住俯身下去,用我的唇輕輕掃過他剛剛冒出了胡茬的下頜,有些微微的刺痛。

就像我此刻的心。

我輕輕地將他的手從我的腰間挪開,隨意理了下衣物,站起身來。

我終是牽了馬,沿著已經脹湧的山溪慢慢地一路下去,走到半山的時候,卻與何肩一行人碰到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五花大綁了的人,身上溼透,看起來有些狼狽。

見我盯著那人,何肩踢了他一腳道:“這就是昨日那群楚兵的首領,卻原來是霸王派到齊王那裡的說客,被齊王送出後,得知我們正朝南而來,便選了這個山谷伏擊,他想得倒容易!”說著已經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原來他就是韓信曾提過的項羽派來的說客武涉。昨日山谷埋伏,他想來既是要奪些糧餉財物,更重要的應該還是希望俘了張良一行押到項羽那裡邀功,以彌補他遊說韓信的失敗吧?

何肩看向了我的身後,見只有我一人,神情一下子顯得有些緊張:“怎麼沒見成信侯?他昨晚沒有與你一起嗎?這山中很大,若是迷失了路,這可到哪裡去找?”

我轉頭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指了下:“沿著這溪水一直上去,右邊有個巖洞,他……現在應該還未睡醒,你們只需在外等他醒了便好,不要吵了他。”

何肩一喜,朝我點了下頭,領了人要往山上而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頭看著我,有些猶豫。

我朝他淡淡一笑:“我尚有急事,不便和你們一道回去了,你若是怕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