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去避下雨吧……”
我幾乎是哆嗦著,擠出了這樣一句話,手腳並用地想要下馬。
他攔住了我,牽著馬到了洞口一側,彎腰撿了塊石頭,朝著洞裡扔了進去,很快,傳來了一陣石頭碰撞石壁發出的沉悶響聲,此外別無動靜。
“可以了。”
他朝我點了下頭。
我這才恍然,原來他剛才是怕洞中有獸類或者異物什麼,所以先扔塊石頭試探。
我下了馬,腳踩在了地面之上,這才突然發覺自己早已被雨水浸透的冬衣竟是如此的沉重,腳一軟,差點就撲在了地上。
他扶住了我,從馬背上的背囊中掏出了一個火摺子,晃亮了,我的面前立刻一片豁然。
這個山洞不大,一透到底,並無彎折,只是由於地勢較高,所以看起來還是很乾燥。
他扶了我,讓我坐在裡面的地上,自己到了洞口的崖壁凹處,尋了一抱尚未被雨水打溼的枯枝敗葉,用火摺子點了,終於慢慢地燃起了一堆火。
我已是冷得牙齒都在不停打戰了,脫去了外衣架在火堆邊,只著了一件裡衣,一邊烤著火,一邊打散了自己的頭髮,擰著仍在不停滴落的水,驀地抬頭,對上了對面他正凝視著我的眼睛。
我繼續擰著自己的長髮,朝他笑了下:“子房,你全身亦是溼透了,把外衣脫了烤下吧,免得受了涼。”
一陣涼風湧進了洞中,我說著,身上一抖,自己已是打了個噴嚏。
他略皺了下眉,起身到了外面,等他進來,洞口已是被一堆茂盛的枝葉所覆蓋,他的手上,也多了個鼓鼓囊囊的皮袋。
他拔開了木塞,將皮袋遞給了我:“這是齊王送我的蘭陵酒,正好掛在這馬的鞍上,你喝幾口熱□子。”
我接了過來,仰脖灌了一口。
辛辣的液體湧進了喉嚨,猝不及防的我一下子被嗆住了,彎下了腰,痛苦地咳個不停。
他笑著搖了搖頭,到了我的身邊,伸出了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就如同我還是個孩子般地安撫著我。
等這陣咳嗽停住時,我眼裡已是迸出了淚,腹中卻是慢慢升起了一陣暖意,很是舒服。
我又慢慢喝了幾口,將皮袋遞給了他,他接了,亦是喝了幾大口,又遞給我。
皮袋裡的酒慢慢地少了,我的全身卻已是暖洋洋地熱了起來,面上亦是被火烤得一陣發燙,整個人便似輕飄飄地要浮了起來。
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停留在我的臉上,我微微眯起了眼,看向了他。
是我那已經醉了的眼波流轉太過了嗎,他竟然有些倉促地轉過了眼,猛地仰脖,喝了皮袋裡的最後一口酒,不想喝得太急了,一道酒液順著他的脖頸,慢慢一直流到了衣襟之中。
一定是酒精的魔幻,才會讓我這麼大膽。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我驚覺過來,我發現自己竟然已是貼了過去,伸出了左手指尖,輕輕放在了他柔軟的唇邊摩挲,然後沿著那道酒液的痕跡,一路慢慢地撫了下去。
他的氣息一下子不勻了起來,我的指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他勃然的心跳。
他的肌膚,觸手是那樣的滾燙而光潔,我貪戀著這感覺,手已是穿進了他那還有些潮溼的衣襟之中。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下探,漆黑的眼睛注視著我,聲音有些沙啞:“阿離,你喝醉了……”
我笑嘻嘻地仰頭看著他。
我和他的距離,已是如此的近了,我甚至聞到了他粗重的呼吸中的那一絲美酒的醇香,看到了他閃亮的目光中的那兩簇跳躍著的火苗。
我想繼續,手卻是被他緊緊鉗住,再也不能動彈。
我不滿地咕噥了一聲,另一隻手已是探了進去,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上,很暖,正是我喜歡的。
我將自己的臉緊緊貼在他光裸的胸口,輕輕蹭了下,滿足地嘆了口氣。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即像被定了身般地一動不動,鉗住我的那隻手,慢慢地鬆了下來。
“愛我……”
我含含糊糊地發出了一聲呢喃,由著此刻正在自己血液裡奔流的狂熱和激動,用我那隻自由的手,用力壓下了他的脖頸,讓他的唇印上了我的唇。
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背,整個人如同漂浮在了空氣之中,如此的不真實。
這一刻,我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我還有個名叫利蒼的男人。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