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日,吃了些野果我們就上路了。我想揹著冰松,他卻很有骨氣的一個人拄根樹枝行走。
女人的嘴唇已經不再發青,走路的動作也輕盈了一些。她依舊在我們前面帶路。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再覺得她像之前我想象的那麼狠毒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原本是有一顆善良的心的啊。現在卻被仇恨矇蔽了。
暮色時分,我們竟然在山谷中看見一間小屋。我和那女人詫異地對視一眼,如此荒谷怎麼會有人家?
48 劫後餘生
這個大峽谷在萬仞懸崖之下,密林叢生,根本沒有什麼路徑。我們走了四五天都未見人影,而此地居然有一戶人家。是隱居山野的絕世高手?是像小龍女一樣跳下懸崖的絕世美女?還是說我們已經快要出谷了,前面就有山村?
我們向小屋走去。院門外有一片小林子,估計不到花期,只見綠葉,對於我來說看不出是什麼樹。那女人卻腳步微微一頓,特意環視了一番。“前輩,這是什麼樹?”我問道。“梅樹。”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籬笆外。我喊道:“有人嗎?”裡面一片寂靜。“有人嗎?”還是無人應答。幾根木枝做成的門並未鎖上,我摸開木栓,推門而入。
院子裡堆著一堆木柴,有一口井,房梁、牆上掛著一些幹玉米幹辣椒和筲箕,牆角放著一些農具。看來主人家是以務農為生。我從井裡打了一些水,用竹筒盛了分給他們二人喝。
“你們是何人?”我抬頭一看,一個農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院門口看著我們。他褲腿挽起,肩上揹著一把鋤頭。
“這位大叔,我們三人路過此地,叩門呼喊無人應答,因為口渴,所以貿然進來喝口水,還請您原諒則個。”我趕忙起身答道。
他放下肩上的鋤頭,略有點疑惑地看看我們。這深山老林一下子出現三個陌生人,想必他有些吃驚。我忙解釋:“我們三人迷路了,所以路過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借住一宿?我這有些銀兩,還請您行個方便。”我掏出一錠碎銀子遞過去。
他忙搖搖手:“房屋簡陋,幾位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住一晚吧。”
真是一個純樸的人啊。銀兩他死活不肯要,我決定臨走時偷偷放在桌子上。
這房子有兩間屋子,大叔原本提出讓慕容冰松跟他住一間,但是一來怕打擾他,二來冰松不願意跟陌生人在一起,所以最後是我們三人一間,大叔仍是自己一個人住。
晚飯由我和大叔一起準備,都是新鮮的蔬菜,吃得格外爽口。“大叔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我嘩啦嘩啦扒著香噴噴的米飯。
“沒有啦。家裡就我一個人。”大叔和藹地說。
“那為何兩間屋子都有床呢?”女人忽然問道,瞟了大叔一眼。
大叔一怔,忙解釋道:“家裡本來還有個小侄子,很多年前出山去了。年輕人,喜歡外面的大世界,再也沒有回來了。”言畢,竟有些黯然。
我一聽,怪不是滋味的,安慰他說:“大叔您別傷心,日後等他闖出一番名堂,一定會來接您出去享福的。”
大叔聞言笑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姑娘,你這話大叔愛聽。”
吃完飯,大叔非不讓我洗碗,說是粗活會弄髒我的手。“姑娘和這位小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想必從來沒幹過什麼粗活。這些還是讓老漢我來做吧。”我攤開我的雙手,細細白白的,除了幾道荊棘的劃痕,的確不像做粗活的手。
“大叔,您怎麼一個人住這深山裡?”
“很多年前逃兵災的時候逃來的,家裡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和我那小侄。”大叔一邊洗碗一邊跟我拉著家常。
“姑娘是哪裡人啊?”
“我?楚慶人。”
“哦,我知道這麼個地方。對了,為何小公子的腿腳不方便?”
“他在路上被蛇咬了。毒性已除,但是還有點腫痛。”
“怎不早說?”大叔一驚,“我明兒就去山上給他採點藥。”
“大叔,您還會醫術?”我驚喜。
“我一個農夫哪懂什麼醫術!不過是在這山裡年頭待長了,知道一些草藥的用處。我明天就採一些藥草,給他熬一熬,喝幾次,再敷幾次就好了。”
“如此,有勞大叔了!冰松,還不謝謝大叔?”
慕容冰松一直在我身邊安靜地聽我們講話,他眨了一下大眼睛,說:“謝謝大叔!”大叔慈祥地笑了笑:“這孩子跟我侄子小時候真像。”
“您侄子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