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一道頂,兩邊都是鋪著瓦片,稍微一動就稀里嘩啦地響。而且那些瓦片經過風吹雨淋的都有些滑腳。我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抬頭望望天,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彎上弦月,幾顆星子閃耀。院子裡的梧桐樹在淡淡的月光下投下暗暗的疏影。寂靜無言,司徒靖衣袖一拂,兩壇酒的酒封便被開啟。清冽的酒香飄散出來。看來他並沒有挑太辛辣的酒。
我默默摘下面紗,司徒靖一怔,“你這是……?”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急切地盯著他的眼睛。我已經塗上了衛青平給我的易容膏,完全遮蓋住了那些紅斑。
他仔細看看我,搖搖頭。他的眼睛不象是在說謊。我的心又是失望又是酸澀。難道他真的只是司徒靖?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我喝了一口酒,緩緩念出李煜的這首詞。我衝一邊靜靜喝酒的司徒靖一笑,“這首詞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詞人寫的,明明寫的是離愁,詞牌名卻是‘相見歡’。是不是很諷刺?”
“司徒靖,我們要分別了。為我們的相見和離別來喝一口。”我舉起罈子,然後喝了一大口。即便這酒並不太辣,仍嗆得我差點流出眼淚。
他盯著我看看,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子。”說罷飲上一大口,又言:“聚散終有時,萬事何必強求。”
“司徒公子所言極是。緣來緣去緣如水,相逢唯喜。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又飲上一大口。
“司徒公子,近日煩擾你太多,我深表歉意。我向你賠禮。”我又飲上一口。
“秦姑娘。”
“不要緊。我不會醉。司徒公子,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請。”
“黑黑的天空的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 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 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歌聲輕輕地隨風飄散,在晚風中若隱若現。“好聽嗎?”
“好聽。”他飲上一口酒,雙目看向我,似乎有月光在他眼中流動。
我怔怔地看向他,喃喃道:“蘇凌,你還記得嗎?這是你第一次唱給我聽的歌啊。”
“秦姑娘?”
“蘇凌,你就是蘇凌。你為什麼不認我?嗚嗚嗚……”我側身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秦姑娘,你喝醉了。”他有些手足無措。
“蘇凌。”我的心真的很痛。
他緩緩推開我。我仰起頭,舉起酒罈咕咚咕咚地灌下酒。拼了,下一劑猛藥好了。我將心一橫,一把抱住他,向他的唇壓去。
他先是呆住,立刻眸子裡現出震驚。在我的唇即將碰上他的瞬間,他大力地推開我。我一聲慘叫,從屋頂上滾下去。
衛青平,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司徒靖反應過來,將酒罈一拋,翻身抓住我的手,但是我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屋頂,他只得抱住我向地下落去。我的雙手緊緊地箍住他的雙臂。就在他落地的瞬間,一個身影閃現,登時,司徒靖定身不動。
我從他懷中跳下來,微微一笑:“小衛,多謝了!”這時,沈默也從屋簷下走出來。
“你們……哼,卑鄙。”司徒靖惱怒道。
“不關他們的事,這都是我的主意。對不起,我只能出此下策。只要能證明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絕不糾纏。”我掏出匕首。
“呲啦”司徒靖後背的衣服被我劃開一道口子。我挑開衣服,定睛看去。
23 平地起驚雷
我屏住呼吸,手中挑開衣服的匕首微微發抖。
沒有?!
我瞪大了眼睛。是的,我仔仔細細地看了,的確沒有那個小云朵一樣的青色胎記。
我頹然地說:“你不是蘇凌。” 沈默和衛青平站在不遠處,聞言都擔心地看著我。
“哼!”司徒靖一聲冷哼。
“對不起。我們走吧。”我感覺身心俱疲。
“慢著!”
“我們離開時會解開你的穴道。”
“我要你們發誓,今天的事情永遠都不許說出去。”
我想了想,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