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準備明日去玉虛觀見師傅,不想師傅就來了。”
紫英真人慈愛地說:“你也不必常過來看我,我每月風雨不阻要進宮裡兩趟給太后皇后講經,順道過來看看你就是了。前些日子已來過京城一回,原想著來看看你,只是出宮時晚了,我便直接回觀裡去。今日來的早,先來看你,晚點還要入宮,你也拾掇拾掇,隨我去吧。上回皇后提起你了,問我怎麼不把新收的小徒弟帶進宮裡去呢。”
二姑娘在一旁,聽的很不是滋味。
阮碧卻聽的心裡一緊,礙於二姑娘在場,不好說話,笑著說:“也好。”
派人去稟過大夫人,得了準後,跟著紫英真人出門,上了馬車。馬車出槐樹巷,卻不是朝皇宮方向,而是東拐西彎地進一條小巷子,一直到巷子底的一幢院子前。下人開啟小門,馬車直接駛進院子裡停下。
下馬車,阮碧環顧四周,院子是個大四合院,靜悄悄的,冷冷清清。
紫英說:“這是太后賞賜我的院子,讓我在京城有個落腳的地方,我甚少來,只有幾個下人住著。”
話音剛落,有人從東廂房裡衝出來,激動地叫著:“姑娘。”
定睛一看,居然是冬雪,阮碧驚訝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冬雪尚未開口,紫英真人說:“虧你是個精細人,這事卻做的實在不咋地。你讓她在天清寺僱的馬車坐到觀裡,韓王爺隨便派人查查,不就知道了?他若是鬧到觀裡要人,我也不能不給。所以,我沒讓觀裡的人收留她。果然沒幾日,她族兄就跟韓王府的人找上來了,四周一打聽,聽說果然被趕走了這才作罷。”
一旁的冬雪紅了眼睛。
阮碧暗叫慚愧,那天事態緊急,也來不及細想。“確實是我疏忽了,多謝師傅救了冬雪。”
紫英真人淡淡地說:“謝什麼?你是我弟子,她是你從前的丫鬟,少不得要照拂一二。再說,韓王那德性,我也實在是瞧不過眼。”
她說的冠冕堂皇,阮碧卻心裡存疑。沒錯,紫英真人是個好人,可能看韓王也確實不順眼,但是當著眾人的面趕走冬雪,隨後又將冬雪安排到京城的宅子裡,其中定有一番周折,便是因為看自己的面子?那自己的面子莫免太大了。再說,她們的師徒關係不過是場交易,雖然互相欣賞,但各有利益,不可能象真正的師傅徒弟一樣同心同力。
紫英真人衝冬雪擺擺手說:“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姑娘還要進宮去,以後有空再聊。”
冬雪雖不情願,也只得點點頭退下。
紫英真人拉著阮碧進正房,關上門,指著桌子放著的一身青佈道袍說:“把這一身道袍換上隨我進宮吧。”
阮碧微作沉吟,問:“為什麼要換上道袍進宮?”
“沒有什麼,只是圖個方便。”
阮碧才不相信這種鬼話,正色地說:“這個方便可不能圖,容易出事。若是皇后要召見阮府五姑娘,我不該身著道袍進去。若是皇后要見紫英真人的俗家弟子,我也不該身著道袍進去。”
紫英真人早知道她心思很多,耐著性子解釋:“你是我徒弟,換上道袍也沒有什麼。先帝和太后也曾經穿過道袍。”
“原也是沒有什麼,若只是讓我進宮裡一逛,也是沒有什麼。可是真人,你只是想讓我進宮裡一逛嗎?”
紫英真人臉色微變,不吱聲。
她果真又想把自己送進宮裡,阮碧嘆口氣說:“真人,你原也是個精細人,怎麼一扯上趙皇后就亂了心思呢?我穿這身道袍進宮,名不正言不順,若是碰上有心人給我安個喬裝打扮私闖禁闈的罪名,不僅是我的錯,也是真人的錯。”
紫英真人心裡已認可這番話,但是惱怒阮碧識破自己的居心,又牽心趙皇后,冷笑一聲,說:“我若是精細人,又怎麼會屢屢上你的當?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施展緩兵之策,什麼與我交易,什麼到時候由我處置,其實都不過是拖延的話。枉我還真心待你,你如今得了天大的好處,卻一點也不想付出,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這回確實是阮碧佔大便宜,她也確實用了緩兵之計。所謂交易,所謂將來任由她處置,只是為自己爭取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若是形勢改變,也許就不用履行交易條件,或者用其他條件替換。若是不行,那她也做好第二手準備。
但這一點,阮碧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說:“真人這麼說就過份了。當初我提出條件,也是真人自己答應的,你情我願,又非我強迫。”
紫英真人被堵的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