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阮碧看她同情的眼神,不由失笑。“秀芝,是不是我還沒有你錢多呢?”
秀芝點點頭說:“姑娘上回在延平侯府家賞了我五兩,我確實比姑娘還多點。”
阮碧說:“這五兩你可別亂動,我賞你這五兩是存著私心的,萬一我沒錢的,還得衝你借呢。”
秀芝嚇一大跳,說:“姑娘說的什麼話?那錢原來就是姑娘賞我的,收回就是了。”
阮碧看她說的滿臉真誠,不帶一絲猶豫,心裡十分滿意,不貪財是好事兒,至少別人難以用錢收買她。笑了笑,說:“逗你的,你別當真了。秀芝,你記著,以後跟我出去的時候,用荷包裝一千文隨身帶著,我要你賞別人,不特別說明,你就賞別人二百文,明白嗎?”
秀芝點點頭。
“還有,你還要留意我的眼色,有時候有些場合我不方便說話,你也要替我說出來,懂嗎?”
這可有難度,秀芝猶豫一下,再點點頭。
阮碧還想叮嚀她幾句,外面寒星細聲細氣地喊:“秀芝姐姐,有個秀平姐姐說是來看你的。”
秀芝詫異,與秀平從前不怎麼要好,怎麼自己剛回來,她就過來探望了?
“秀芝,你請秀平姐姐進來坐吧。”
秀芝點點頭,去外面領著秀平進來。
秀平一邊行禮,一邊問:“五姑娘,我聽說秀芝回來,就過來瞧瞧,可有打擾你?”
“哪有打擾不打擾的?秀平姐姐願意過來玩,我樂意著呢。”阮碧說著,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比前一陣子要瘦一點,眼睛都大了,“姐姐怎麼瘦了?”
秀平神情一滯,摸摸臉頰說:“瘦了嗎?倒不曾發現。”
阮碧試探了一句:“真瘦了,是不是三叔虧待了你?”
秀平眼底閃過一絲紅色,眨眨眼睛,說:“姑娘錯怪他了,三老爺如今忙的天昏地暗。”
“三叔在忙什麼?”
秀平說:“姑娘在觀裡不知道,三老爺授了官。”
阮碧怔了怔,看來自己不在府裡這陣子變動不小。“三叔授的什麼官?”
秀平嘆口氣說:“也不知道三老爺怎麼想的,大老爺給他找的外任的從六品的鎮撫使不當,非要去當正九品的內殿直都知。”
阮碧默然片刻,心道,你當然不知道三老爺是怎麼想的?因為你不是他。內殿直都知看著不起眼,但這屬於皇帝親衛隊,內殿當值,經常跟皇上照面的,比從六品的外任鎮撫使強多了。
可見阮弛是個有想法有野心的人——這種人對自己心懷殺意,可不是好事兒,阮碧心想,得趕緊探聽一下究竟怎麼結的仇恨。
第二卷 步步為贏 第25章 針針密實
秀平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又邀請秀芝去她住著的風翔苑玩,然後才走。
她走後沒有多久,針線房的管事媳婦送來了夏季新衫——照理說,夏衫應該在立夏之前送到,再不濟,也要在夏至之前送來。不過,那會兒阮碧正被軟禁著,針線房自然而然地把她忘記了。
管事媳婦夫家姓江,二十五六歲,體態豐腴,滿臉堆笑地行個禮,說:“向五姑娘道個歉。針線房前陣子有兩個繡娘辭工了,人手不夠,之前一直忙著做大夫人、老夫人的夏衫,就把姑娘的衣服放在後頭,誰知道前陣子趕出來,姑娘又去了玉虛觀小住……一拖快半個月,這都馬上小暑了,著實不好意思。”
這種小事阮碧並不放在心上,但知道她們是看人下菜碟兒,對她們客氣,她們當客氣是軟弱,對她們橫眉冷眼,她們又會四處嚷嚷,跟受了天大的委曲一樣。因此對她的話不作置評,只淡淡地笑了一下,對秀芝說:“把衣服收下來,請嫂子去外面喝杯茶。”
江嫂子喝過茶走後,四姑娘屋子裡的秋雁過來,說是四姑娘想請五姑娘一起做針線活。阮碧欣然赴約,帶著秀芝,拿著繡架到四姑娘屋子裡。
三間正房裡,其中有一間被四姑娘用來單獨做繡房,裡面大大小小的繡架十來個,方的圓的三角的,架的、支的、或倚在牆邊,琳琅滿目,另外在牆上掛著十來幅織品,看的阮碧目不接暇。
四姑娘站起來拉著她的手坐下,說:“又不是第一回來,倒好象從前沒見過一樣。”
阮碧說:“許久沒有過來,看著新鮮。”
四姑娘讓小丫鬟給她上茶,然後拿過秀芝手裡的繡架說:“讓我看看,五妹妹如今的……”話沒有說完,看到那扭扭歪歪的針腳,頓時失笑了,“怎麼妹妹還沒有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