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劉青停下來打尖,吃過午飯後正喝著茶,那許雍和武士騎著馬,又追到了劉青吃飯的食鋪前。許雍下了馬,好半天才站穩了腳步,蒼白的臉上更無血色。他在武士的攙扶下走到劉青面前,嘴唇顫抖了很久,方才出聲:“姑、公子,前幾天許雍得到飛鴿傳書,王爺並未解懷,身體越來越差,還請公子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去看一看他。”看劉青扭頭看著窗外沉默不語,他又道:“許雍帶的這位護衛,最擅長跟蹤之術。任公子走到哪裡,許雍雖慢,必會跟著公子,日夜不息。許某得王爺垂青,難報王爺知遇之恩。看王爺消沉若此卻無能為力,痛在心裡,日夜難安,如今便是丟了這把老骨頭,也要竭力勸說公子去見王爺。”
劉青嘆了口氣。她就一平常女子,一沒錢二沒權,這些人如此糾纏她,倒底是個什麼意思?朱權到底是個親王,雖已被朱棣壓下,但病虎終有餘威,要捻死她這個小老百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她雖不怕,但總要為劉大春一家作想——許雍既要她去勸朱權,自是已查清楚了她劉青的底細,否則,他怎麼放心招她到朱權身邊去?
如此想來,既然她連死都不怕了,為了以後平靜的生活,她便不能硬生生地拒絕許雍的要求。還真不得不去南昌看看,朱權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畢竟她救過朱權一命,這些人,不會真的要她的命罷?
第一百一十章 南昌相見
不過,想是這樣想,劉青卻自有她的清高與驕傲。即便是南昌一行避免不了,她也不會讓人如此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聽了許雍的話,她轉過頭來盯著許雍,冷冷笑道:“如果我不聽勸呢?莫非許大人還要綁了我?”
“許雍不敢!許雍請求公子。”許雍面上盡是愁苦之色,緩緩跪了下去。
劉青不喜跪人,也不喜別人跪她。看許雍來上這一招,她用內力隔空托住許雍,淡淡道:“許大人,這男兒膝下有黃金,劉青可受不住許大人如此大禮。”看看許雍還要糾纏,她站了起來,“行了,你回去轉告你家王爺,劉青忙完一點事,有空便去南昌探望王爺。你倆請回吧。”說完以最快的速度閃出門外,騎上馬飛奔而去。
劉青怕許雍等人再來煩她,乾脆騎馬往小道上走,至於這道通往哪裡。她也不太在乎。事有輕重緩急,杭州之事,再大也大不過安全去。她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藏好自己的行蹤。
小心地走了一個下午,倒也沒再遇上許雍兩人,劉青心中稍定。傍晚時路過一個小鎮,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遠遠地繞開了,一直騎馬跑到天黑,這才在野外生火做飯,與小懶一飯一茶地共進晚餐。飯後洗漱完畢,練了功,她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發現並未有任何動靜,這下安下心來入睡。
第二天上午又跑了一段路,劉青忽然煩了。她很不喜歡亡命天涯的這種感覺。想想這些人的手段,估計人家要是誠心找她,她也躲藏不了多久。頭上懸著的刀久久落不下來,那種難受勁,還不如直接給個痛快。而且根據她的直覺,朱權應該不會傷害她。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與其讓許雍等人因找不到她去找劉大春的麻煩,還不如她自己直面這個問題。
所以中午遇上一個大鎮,她也懶得躲了,大大方方地在一家小飯館裡點了一菜一湯一飯,吃飽喝足正要結賬。忽然一陣眩暈直襲而來。
“終於,還是來了。”劉青腦子裡閃過這一句話,便趴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知。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在一輛賓士的馬車上,不用想就知道,這輛車是直奔南昌而去的。她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似乎被人點了穴,根本不能動彈。張張嘴發了發聲,話倒是還能說。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所以劉青乾脆又閉上眼睛,心寬的再次睡去。
過了不知多久,車緩緩停了下來,劉青睜開眼睛,看著車廂的布簾。果然不出所料,車停後,許雍那張蒼白的臉便出現在布簾外。他看劉青睜著眼睛靜靜地看他,倒也不驚訝,面上沉穩地把布簾一一掛好。然後整整衣衫,緩緩跪下,向劉青叩了三個響頭,這才道:“姑娘,事急從權,許雍才出此下策,還請姑娘原諒。如有責罰,還請姑娘勸解了我家王爺再說。現在咱們就直奔南昌,許雍一會兒會請一個婆子來照顧姑娘,姑娘稍待。”
劉青嘆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你們的手段了。跑不了,也不想跑了。也不用請什麼婆子,把我的穴位解開吧。放心,我劉青雖是女子,卻也一言九鼎,既答應了你,絕不會半路逃跑。”
許雍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一會兒朱十過來,給劉青解了穴。劉青揉著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