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下方慧芳早已透粉羞澀的臉,笑言:“真不想見嗎?”速想起另一件事,便打消念頭,緩緩放下碰了方慧芳臉的手道:“嗯……我瞧著也罷了,聽聞有人向你提親,不日那戶人家就有人來訪。”
“哦。”方慧芳微側頭:“夫人做主便好。”
“阿芳,你真不在意未來的郎君是誰?不想知道?”
“我……是好是壞又如何,不都得嫁。”
“那就得嫁給自己喜歡的,婚姻可是一輩子,何況你現在有選擇。”
方慧芳愕然郝春的話:“我可以選?”
“那人取了你的銀簪自然是喜歡你,若你也在意他便不能放棄,當然我也聽說這門親事甚好,那男子方過弱冠,要如何取捨就瞧你。”
方慧芳聽了郝春的話,握了握玉環,低頭默了一會:“我想拿回銀簪。”
郝春笑了,她知道方慧芳還是在意那個偷簪的人,嘴上說拿回簪子不過是遮羞的藉口。
“我想個方法,託人幫你打探一下那位公子如何?”
方慧芳不語,緩緩地點了下頭。
郝春笑著,低望正含著自己牙兒嫩嫩小母指,瞪著大眼認真聽大人們講話的妞妞逗道:“咱們可要幫阿芳姑姑保密哦。”
方慧芳迷惑的心因郝春的主意而豁然,將雙手展向妞妞道:“讓我抱一下。”便將妞妞像個公仔玩具抱了過去,放在大腿上,伸著蔥蔥玉指點了點妞妞小翹的鼻頭,接著把額頂在妞妞的小腦門上摩挲。
葉氏帶兩姐妹到清平安的真正目的連郝春也不知道,眼下她只能按方慧芳所說知道那個偷簪人在清平庵,那麼她想只能去清平庵詢問一下,但要去清平庵得有個理由,隔著如此短的時間,一去在去總是說不過去,幸而在她為難之時,方嵐由外頭回來了。
午後,房外的秋風透著幾分冷冽,方嵐風塵僕僕由外猛地入寢門,把正抱著女兒玩耍的郝春驚詫得半餉才道:“可算是回來了。”
方嵐攬著披風快步趕到榻邊,側坐到郝春身邊,邊寬著披風上的帶子,緊張問:“家裡有事?”
“沒……”郝春瞧見小姚跟了進來,打住本想說的話,單手接過方嵐解下的披風,遞向小姚道:“讓人給少爺準備洗澡水,做些小點來。”
小姚上前對方嵐熱絡未顯,接過郝春手裡的披風,遲疑回應過便下去了。
方嵐抱過郝春手裡的妞妞,撐著她的小身子抱在面前道:“妞妞,想爹爹了嗎?”
妞妞大眼瞧著方嵐,臉緩緩地憂苦了起來,不一會發出了不滿的哭聲,方嵐心疼哄道:“妞怎麼哭了?”
郝春由妞妞背後抱過她道:“孩子沒記性,你這麼多月回來,她當然生份了。”
方嵐聽得出郝春在責怪自己,便是捱了上去,一手搭過她肩頭,一手親膩膩地勾住妞妞一隻小手,淺聲道:“有些事多耽擱了一個月。”
郝春猜:“是哥哥留了你?”
“不是,是……茶行的事。”方嵐見女兒比方才不怕自己了,邊溫柔笑對女兒,邊答。
“這次入京沒見哥哥?”
“啊,他如今是朝中官員,我一個商人與他走得太近總歸不太好。”
郝春覺得方嵐眼中有些躲閃,奇怪:“因為遊家的事?”
“啊。”方嵐應著,回頭衝郝春得意笑開:“我打算去平陽。”
“去平陽?”郝春疑惑。
“嗯,那裡魚米豐碩,離吳州很近,甚是繁華,茶葉生意很是繁榮,因為揪集閩、晉茶商,我們生怕競爭甚大,就只將茶行開在了附近的吳州,如今局勢不好,我想去那邊借分一杯羹。”
郝春不太信:“以往好年頭都不佳,如今去不怕競爭更大。”
“局勢不好,小茶商難以生存,必定願意將茶行賣出。”
郝春見方嵐這班信心,又很有主意,便放下了,轉為欣喜:“這麼說來,我們要住到那裡嗎?”
“我還沒和爹爹說,若成了,我們是要到那裡住上一陣子。”
郝春把女兒放到方嵐懷裡,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啄了一下,高興把頭壓在他肩頭:“你這趟應該收穫不少吧,竟想到了這主意。”
方嵐一手把女兒摟在懷裡,一手摸了摸郝春細滑的臉蛋,輕嘆:“是呢。”
早知方嵐有這主意,就不用挖盡心思去求義父。
郝春心裡悶悶舒了口氣,抑制不住喜悅,溫柔嬌聲問:“一路辛苦了吧。”瞧見方嵐笑著預設,又悄悄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