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崇世子,抿著嘴想拒絕,可又不知怎麼開口,身不由己地跟在了崇世子身後。
“少夫人,那位公子是什麼人?”一直側身坐在託板邊上的雯芸,瞥見郝春避出車篷問。
郝春方才和崇世子站累了,一手撐這腰緩緩落坐雯芸身旁,同她望著那對男女留步自己方才站過的地方道:“是吳王家的世子,有過幾面之緣,不知他和阿芳怎麼認識了。”
“哦,少夫人可不知道吧,那日我們歇在那小鎮……”雯芸在港口發生的事講了遍,繼續道:“少夫人那會身子不好,我們才沒說,後來二大小姐就被這位公子送回來了。”
雖然雯芸也不知道方慧芳從屋頂摔下的糗事,但郝春大概已能猜出是有那麼段相遇——
不遠處男女皆是一身月白立在明媚春光下,有著說不出的登對。說來真是不巧向來喜穿素衣的方慧芳今也穿著一身蘭花圍邊月白底的褙子,戴著兩朵紫羅蘭藍鈴花的墮馬髻髻頂方到崇世子光潔如玉的下巴邊,崇世子只要磕下眼便是能瞧見她略帶嬰兒肥,紅撲撲的側臉,她不算特別美,看起來卻楚楚動人得清純可人。
距離有些遠,郝春聽不見方慧芳和崇世子在說什麼,只如默片般,看到崇世子先開口說了些話,方慧芳抬眸看了他一眼,羞側過身去,崇世子挪步在她耳邊,認真低望她繼續說話,她微微搖了搖頭,崇世子蹙了下眉,轉到她面前又說了些話,她沒開口,兩人的氣氛顯得有些僵持……
郝春瞧著這些,不由泛起微笑自語:“指不定還能成就一段姻緣呢。”
“少夫人是說……我覺得二大小姐自那日回來總是自顧發呆想事,也不知道這崇世子是怎麼樣的人,對二大小姐做了什麼……”
“崇世子自然是坦蕩的人,要不他不會在我面前坦然邀阿芳說話。”郝春的目光還留在不遠處,一面笑回雯芸道。
雯芸還想說些什麼,只見遠處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回來,便沒再開口。
郝春自然還是不知道崇世子後來又開口說了什麼,讓方慧芳目光閃爍心情不定,動了口,點了頭答應了什麼,然後羞躲著快步走了回來,但看著留步在馬車下的二人她沒問,只是竊竊笑著很曖昧地看著兩人。
方慧芳臉還是一樣紅,只是比離開馬車前多了些燦爛的霞暈,靠到馬車邊沒說什麼,抬手在雯芸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然後一路鑽入了車篷裡。
崇世子目光又方慧芳鑽入車篷的身影轉望郝春,臉上也顯著別樣的燦爛問:“不知方侍郎兩日後可有在家?”
郝春熱情邀約:“方嵐白日入宮,夜裡不出門,你要來就黃昏後吧,如果不嫌棄今日到我家吃飯。”
“今日不必了,兩日後我會親自到府上,你讓方侍郎那日務必在家。”
古代可沒什麼談戀愛一說,男女見面有了默契,便是為了婚約,郝春已是有預料,故意問:“不知崇世子找方嵐為了何事,我也可代話。”
崇世子笑臉微泛羞意回頭看了眼遠處正在收隊的御林軍道:“此話在這不便多說,來日再道妹妹,我先告辭,兩日後見。”
郝春覺得自己所想已是有七八分,由此不再多問,只回以點頭作罷。
目送望著崇世子坐上自己的馬車,郝春躲入車篷見到方慧芳目光流轉,臊臉通紅,怕是一被人問起秘密,就會找個洞躲去,這麼多年她哪會不知道方慧芳的性子,因此也沒問什麼,只讓車伕趕車回府,而崇世子一直隨在他們後面瞧他們入了離自己家府裡不遠的寬巷才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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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由戶部回來用午飯,見著郝春懷著身孕不知去哪,心裡萬分焦慮,這會見郝春帶著小巧入門,忙迎上前,扶住她的一臂道:“去哪裡了?身子方好些怎麼就出門了,又翩翩選在今日,裘大將軍回城,外面定是很亂,萬一磕著碰著怎麼是好。”
郝春想起方嵐瞞著自己那麼多事不說,心裡有些不舒服,便帶著不滿道:“我見天氣好出去走走,就是遇到那個裘大將軍才回來晚了。”
方嵐倒沒察覺到郝春的不爽,只想她養胎那會定是悶壞了,出去逛逛也是自然,便沒再追問其他,扶她坐在房廳的靠椅上,滿是高興道:“邊關大勝,裘將軍回來,萬歲論功行賞,晉升我為戶部尚書。”
郝春想起潘良文的囑咐,不想枉費他的一番心意,稍帶不削道:“好啊,好啊,那我便是尚書夫人了。”
方嵐一面喜著升官,一面又盼著再次當父親,心裡美不勝收,也聽不出郝春話裡的酸意,俯身搭著郝春的肩膀,溫柔道:“待晉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