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崇世子無奈喚了聲,垂眸整理了下思緒,踱步向遠處的小林,離那些御林軍更遠了些,才開口:“實不相瞞妹妹了,先皇在世,我父王和五王叔趙王兩人為了皇位不論在朝堂之上,明裡暗裡都爭得緊,但先皇久久不立儲,朝野自成了兩派。那年父王使出全力找到了五王叔走卒受賄的證據,讓五王叔在先皇面前落的難看,父王眼看將勝,五王叔又將父王在吳門大修別院的事呈到了先皇面前,要是以往修別院也非大事,可不巧那時邊關戰事驟急,父王自然得不到先皇滿意。不過眼見先皇病弱,這立儲就在眼前,而先皇雖皇子數人,能與之比心機能耐的就只有父王和五王叔,他們兩敗俱傷卻皆不氣累,可千算萬算竟沒想到是在平陽安逸度日的六王叔成了太子,他登基後就清理了朝野,潘侍郎乃父王爪牙自然在清除之列。”
崇太子頓了下,籲下口氣:“不過相比之下歷朝君主萬歲已算仁慈,只將兩位王叔的黨羽降品發落地方,潘侍郎被髮配到淄縣當州府,良文兄到平陽附近的鎮樓小縣當通判。”
雖然崇太子隻字未提方嵐不是,但郝春已明白,若不是方嵐的相助,恐怕這平陽王也難當上皇帝,如此皇位也就落在了崇世子父王或者趙王的身上。
明白了這些郝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驀然覺得自己也好似虧了崇世子,瞥眼望了會別處問:“那這樣你也會被連累吧。”
崇世子笑了下,撇頭瀟灑瞭望郝春她們的馬車道:“沒什麼好連累,我本也不看好父王。”
“誒?”郝春疑惑望向崇世子。
“若先皇想立儲早就立了,也不會冷眼望著他們兄弟倆耍心機,那老頭終是怕立儲太快反而害了儲君性命。”
那……那老頭?
郝春大概能猜出‘那老頭’應該是先皇,不過她實在不能猜這祖孫兩好到什麼地步,這個崇世子能這樣隨意地這樣多口而出喚自己的皇爺爺。
她實實地為崇世子的話愣了下,在怔愣間倒從崇世子的話明瞭老皇帝根本是不想讓他們兩人其中一人當皇帝,可又沒什麼好的人選,才拖拖拉拉,不過她只把這些明瞭放在心裡,想到許多朝代的皇帝都會除掉自己的兄弟已絕後患,不免有些擔心崇世子:“那你不會有事吧?”
“我?”崇世子將凝望馬車的目光回望郝春,微微提了下紅唇:“我有先皇諭令,就算砍頭的大事也沒什麼好怕……”他說著,神清氣爽的眼神流露出躊躇:“只是難已再隨意入京……妹妹,那個……”
郝春見崇世子有些羞澀之態,不解問:“怎麼了?”
崇世子再次回望馬車,望著車上那羞怯低眸的清純女子,輕聲探問:“不知方嵐的妹妹許了人家沒有?”
“她?”郝春莫名地同崇世子望向車上的方慧芳,猶豫思答:“沒,沒呢。”
崇世子的出現讓方慧芳不自想起那日風雪天裡的事,她早已羞臊不已,瞥望他的凝視更是不敢抬起頭來,只時不時側眼偷望遠處的他,這時偷望見郝春和他的目光同投來,心裡猜測著這公子指不定是將自己的事講給了郝春聽,她覺得真是了得,實在沒臉和他們對著臉,便帶著紅撲撲的臉返身躲進車篷裡。
崇世子瞧見方慧芳躲進車篷,無意向前走了兩步,回望郝春也滿臉不自在道:“她可有在意那日的事,我……我其實可以娶她。”
“在,在意什麼?”
崇世子瞧見郝春滿臉疑惑,明瞭方慧芳應該沒把那日有傷自己名節的事告訴她,嘴角略微起淺淺弧線,又一次望向郝春他們的馬車道:“我想和方嵐的妹妹說兩句話。”
“啊?”郝春有些吃驚崇世子的要求,但她很快有所意識,轉眸瞥向自己的馬車會意淡笑:“哦,好。”就舉步走向自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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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在小巧的攙扶下坐入車篷裡,靠到方慧芳身旁,瞧見她低眸怯羞,更肯定心裡的想法,含笑代崇世子傳了話。
“他要和我說什麼嗎?你,你代我說那事我不記得了。”方慧芳不自在地揉著腿上的裙料子道。
“什麼事?你們怎麼認識?”郝春有意詢問。
方慧芳雙手間的衣料更是揉得厲害,躊躇間,起身奔出車篷,方要笨拙下馬車,突然被一隻手扶住手腕,安然攙下馬車,她雙腳在馬車邊落地,望了眼身邊男子的年輕俊貌,速紅著臉低下頭將手由他的手裡收回,側身向男子匆匆欠身道謝。
崇世子頷首點頭,望向不遠處道:“姑娘請到前面,我有話想和姑娘說。”
方慧芳羞眸再次微抬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