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香萍見了,說:“宋書記,這種事信不信由你,我知道想說服你也不容易。我今天到你辦公室來只是想反映一下這個情況。”
宋伯文點點頭,沒有言語。
顧香萍說:“不是我危言聳聽,我敢肯定一旦你成了唐光劍的攔路虎,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他會採取同樣卑鄙的手段把你清除出局的。”此時的顧香萍彷彿成了正人君子在宋伯文面前告唐光劍的狀。
這話倒點中了宋伯文的要害,他一下聯想到了今年春節時唐光劍向稅務局局長侯敬仁發動攻勢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心虛起來。
“一個小小的建築老闆能在荔城呼風喚雨說明了什麼?一個小小的唐光劍在荔城跺一腳整個大地都要抖三抖,這正常嗎?”顧香萍越說越來勁,“這麼小的年紀,才三十出頭的人就如此有破壞力,再過二十年還得了?那咱們中國都會被他們這種人掀翻!”
宋伯文毫無表情地聽著,他在思考他的問題。
顧香萍繼續說:“你沒看出他的盛氣凌人嗎?他的那一套做法,彷彿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裡。雖然他不在官場之內,但他熟知權勢之道。誰要和他作對必定成為其囊中之物,他要搞掉你如甕中捉鱉一樣簡單。”
宋伯文不願顧香萍再這樣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就打斷了她的演講,他說:“還是談談你兒子的事吧。”
顧香萍對宋伯文所表現出的冷淡甚為不滿,但她又不敢發作,於是說道:“是這樣的,唐光劍先是指使他的手下叫我兒子去嫖妓,讓他得性病,然後支開我兒子的女朋友陸欣。在我兒子消沉時,又讓他吸毒。最可恨的是指使一個愛滋病人和我兒子共用一個注射器。”
雖然顧香萍所說跟講故事一樣離奇曲折,但宋伯文仍深信不疑。因為這種針對高幹家庭的反擊只有唐光劍這樣的人才能做得出。
“總該有根導火索吧。”宋伯文對顧香萍說。
顧香萍點點頭:“就是宇龍公司引起的。”
“你說的是你兒子開的那家計程車公司?”宋伯文問。
顧香萍說:“是的。唐光劍為了和我兒子鬥實力,故意收購一家小計程車公司。我兒子涉世不深,在與唐光劍交涉過程中與他發生過沖突。沒想到為了這些小事唐光劍就下了毒手。”
宋伯文說:“我不管你今天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以黨性保證我會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但唐光劍是荔城市外來投資第一大商人,所以對處理涉及到他的案子我們要慎之又慎,切不能輕舉妄動,免得對自己不利。”
顧香萍這下才感到有些寬慰,她清楚宋伯文在暗示自己,便點點頭說道:“我會掌握鐵的證據交給領導的。”
宋伯文點點頭,說:“如果唐光劍真的觸犯了刑律,我想他不會逍遙法外的。”
顧香萍見宋伯文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站起身來,說:“我相信組織會為我作主。”
宋伯文接過話:“你安心工作吧。”
“謝謝宋書記。”顧香萍伸出右手,“不好意思打攪了。”
宋伯文和顧香萍握了握手,重複道:“安心工作吧。”
顧香萍點點頭,說:“再見。”
“再見。”停了一下,宋伯文說,“記住,這件事絕對保密。”
顧香萍點點頭,她強裝笑容,轉身離去。
整整一個下午,宋伯文都無法正常工作。從李家正的角度上看,他真希望顧香萍被唐光劍打敗打垮,因為顧香萍是宋伯文死對頭李家正的得力干將。但從另外的角度上細細思考,宋伯文又覺得唐光劍是顆定時炸彈,弄不好一爆炸把自己也給炸了,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
在宋伯文眼裡,唐光劍是那種拒不接受我們這個社會統治的人,因為這種統治會使他過一種他認為很不適宜的生活。同時,唐光劍有自己的道德法則作為行動準則,他甚至會認為自己的道德法則比社會上的法律條文要高明得多……一想到這些,宋伯文越更發現唐光劍是個危險人物,而且越想越恐怖。如再不和這類危險人物擺脫關係,還真會應了顧香萍所說的對自己不利。
幾天之後的一個深夜,噩運真正地在顧香萍的家裡降臨了。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沉,完全沒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在暗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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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患(114)
凌晨剛過,顧香萍就被一陣擂門聲給吵醒了。她下了床,不耐煩地開啟房門。當看見小紅呆呆地站在門口時就感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