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時光。我擺出一副流氓口吻,賊笑道: “好嘛,我做條褲子送給皇上?”雍正不解地道: “好好的一句話,朕怎聽著有點懸啊?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扁著嘴,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他無可耐合的睨了我片刻,繼續看著摺子。夜深人靜,燭火昏黃,朦朧中忽有一種古佛清燈的恬靜。微微嘆了口氣,寧願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是山中的破廟,兩人相依相守,攜手人間,共赴黃泉。
十月三十如期而至,若是史料沒有記錯,那將是雍正最後一個萬壽節。宮裡喜氣洋洋,個個笑逐顏開,然我的心裡又憑添了幾份惆悵。
清晨又飄起了雪塵,又讓我想起那年他的生日,想起了所有已故的或遠離的人。或許自己真的心老了,越來越懷念往昔。十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的笑臉鮮活的在腦中出現,甚至常在夢中如往昔談笑風生,醒來時卻是汨灑繡枕。
雍正去乾清宮招見群臣,接受他們的祝賀。迎著飛雪,立在養心殿的門口,翹首以待,不知為何今日就想如此等著他,像一個妻子等著下班歸來的丈夫。過了片刻,我又慵懶的靠在牆上,低頭掰著手指。
隱約中聽到了腳步聲,我猛然抬頭,卻見一人披著淡紫色的鬥蓬,用帕子掩著面,只露出眼部,急速地朝養心殿而來。正想著這身影好熟,她已離我只剩幾步之遙。挪開了手,才看清原來是洛兒。
她環顧了四周,邁著正常的腳步,卻朝我使著眼色,邊走邊輕聲道: “姐姐,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疑慮,可洛兒的坦誠的眼神,又讓我相信她是可信之人。遠遠地跟著她,隨她進了邊上的小院落。剛一進門,就被洛兒快速地拉前一步,順手關上了門。
沒等我開口,洛兒深澈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擔憂,黛屆微皺,近似懇求的口吻道: “姐姐,你跟我出宮好嗎?離開這裡好嗎?我會讓我哥哥親自送你到安全地方,讓你安享太平的。”我凝視著她,疑惑地道: “洛兒,你這是何意?”
洛兒低頭擰著帕子,心裡似在不斷地爭扎。片刻,突抬頭,跺腳道: “姐姐,其實我該叫你一聲額娘,可是在洛兒的心裡,姐姐實是洛兒祟敬的人。生為女人,既使貴為皇后又如何,不過是皇帝的一件衣服。可是姐姐最不同,姐姐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能自我活著的女人,那是洛兒的夢想,所以洛兒不想你出現意外。
聽她的語調,好像把我當成偶像,也或者把我當成另外一個自已。不由得想起了那張紙條,緊握著她的手,急問道: “洛兒.你快告訴我,是他想置我於死地?”
洛兒的臉隨即泛白,眼眶微紅,忽跪道: “姐姐,洛兒替他向你陪罪,請你看在我的面上,千萬別跟皇阿瑪提。璉兒還小,他……”
我木然,傻愣著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卻是自己從小看好,因為他丟了女兒的弘曆,憤然地拉起洛兒,質問道: “我跟弘曆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為什麼?”
洛兒別開了頭,淚眼婆婆,忽又抱著我,哽咽道: “姐姐,他也有不得已苦衷,他是孝子,是皇額娘不能容你,可我不想他成為殺姐姐的兇手,也不想姐姐死於非命,所以洛兒求您,請您離開吧!”
我輕推開她,不由地冷笑道: “洛兒你錯了,他算得上什麼孝子?他難道只是鈕鈷氏的兒子嗎?不,他也是雍正的兒子。他該知道我跟皇上的不同尋常,他還是想下手,難道他就不怕,殺了我,也置自己父皇於死地嗎?他大概是不想像前朝太子一樣,是等不及了吧!”
洛兒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會的……姐姐你別這樣說他……”
想著那慘死的十幾口人,不由得提高了嗓子,厲聲道: “洛兒,你別傻了,而且我勸你,別把自己的感情全託在他身上。他決非雍正,能把一個女人在心裡裝一輩子。我逃不掉了,我不想再離開皇上了,死又有何懼,我已經活得夠久了。”洛兒哽咽道: “姐姐,弘曆他決不會是這樣的人,是皇額娘
看著院中飛舞的雪花,暗沉的天空,淡然地道: “是誰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陪著皇上走完這段路。你放心,如今他也是權勢遮天,又豈是我能動憾得了的。洛兒別對他寄厚望,也別拿整顆心去換,最後失望,傷心而……”
我覺著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洛兒的哽咽道: “姐姐就一定要這樣嗎?”
我決然地道: “是,因為我愛皇上,我不想他孤寡而死。而且我答應了允祥,我不想再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