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當然地道:“姑娘你以後嫁給爺,蘇公子不就是爺的大舅子了?”不等蘇錚反駁,她又道,“你不知道老皇帝當不了幾日皇帝了,最近格局變動人心慌慌,每日都有人落下馬,動輒就是滿門大禍,本來公主府也在劫難逃,不過因為姑娘你的緣故,便無人敢動他們,人都說利慧長公主生了個好女兒,不知多眼紅。”
蘇錚心裡默道:哪裡是因為我?不過是因為蘇遊鴻識時務,早早投靠了顏獨步,只為這點顏獨步就會保公主府安然無恙。
想到這件事,她嘟囔道:“我沒什麼意見,你跟顏君煥說隨他怎麼處理吧,不需要過問我。”
小儀笑得一臉可愛。
她很自覺地在顏獨步和蘇錚之間做傳聲筒,讓這因為彆扭和無奈的一對人即使不交流也可以瞭解彼此動態。
幾日後,小儀告訴蘇錚假蘇歸鴻雖然留下了一條命,但顏獨步將她送到偏遠的鄉下,當初蘇錚(穿越來之前。蘇平安還在的時候)所受的苦吃的累她將用餘生去領會。
蘇錚沒想到的是,蘇遊鴻居然主動要求作為護送的人員親自陪同過去,之前她以為蘇遊鴻投靠顏獨步,原因之一是希望將來憑此功勞為公主府和謝少偃謀條出路,如今看來他更可能是為了假蘇歸鴻。反觀謝少偃被她和蘇遊鴻聯手捉住後,成為顏獨步和謝家周旋的籌碼之一,此時雖然安然無恙地返回家族。但以後基本也沒了出頭之日。實則悽慘至極。
蘇遊鴻動身前特地來見過蘇錚,為利慧長公主和蘇白衣說了一些開脫之詞,收效甚微,他苦笑著對無動於衷的蘇錚道:“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那個歸鴻。”沒有發現她微微變色。他低聲蕭索道,“自從你失蹤後,我們的家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家,父親鬱鬱寡歡,母親暴躁易怒,小妹……驕縱蠻橫,再也不復往日的溫馨美滿。我時常想,若非母親野望過大而謹慎不足,若非父親一介清士毫無實權。若非我懵懂無知醒悟得太晚。是否今日的局面便不會出現。然而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挽回。”
他悵然道:“也罷,我都無法勉強自己做回原來的自己,又有什麼道理來要求你。”
蘇錚聽他語氣似要久別,問:“你這次送她離開。不會來了嗎?”
蘇遊鴻望著湛藍的天空。目中精光湛湛一派神往:“我雖起名遊鴻,實則連這座城池都未曾出去過幾次,是該出去遊覽一番。”
這麼多年來,因為蘇歸鴻的失去,利慧長公主兩夫妻將這僅剩的兒子看護得如同眼珠子,他苦悶之餘也只得陪伴父母左右,而今日,他藉著顏獨步的力量,終於能夠反抗父母。非是他不孝,而是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的機緣和人生,他不可能被人困住一輩子,哪怕對方是他的骨肉至親。
晚間,一盞小銅燈在桌上搖曳,微弱燭光透過帳子灑進架子床中,如水波一般撫摸著熟睡著的人恬靜的臉龐。
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中,徘徊了幾步輕輕掀開帳子,不料卻對上了一雙沉靜清亮的眼眸。
蘇錚看著這個夜夜竄進自己寢室的小偷,雙目中哪裡有睡意,反倒是凝著淡淡的惱意,口氣不善地道:“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許再來了麼?這偷偷摸摸的行徑你莫非還真上癮了?”
夜深人靜,為防被外面的人聽去,她聲音壓低了幾分,目光透亮而盈著火氣,此外更有三分無可奈何,叫顏獨步看得笑眯眯的。
他大大方方挨在床邊坐下:“若非你白日總不肯見我,我何至於出此下策?”
那天蘇錚攤牌並且被他氣跑閉門不見之後,他總要夜夜偷進她的閨房看上幾眼,甚而有時一坐就坐到天亮,日復一日便養成了習慣,哪日沒來他便不得安寢。
開始幾日蘇錚深感疲乏,晚上都睡得很沉,後來在藥食治療下精神頭就提起來了,前天夜裡更是半夜醒來過一次,睜眼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修長朦朧的身影,她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自此她當然是不準顏獨步再來,但他被戳穿罪行,不見羞慚,反而越發放開了明目張膽起來,連蘇錚連番警告都左耳進右耳出,今夜又大大咧咧地過來,一個人往那一坐,大有徹夜長談的架勢。
蘇錚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人家擺明了是要透過這種無賴行為將她給磨軟了,今天趕出去明天照樣報答,甚至動作也不再那麼小心翼翼瞞著底下的人,弄得好多人都知道他一到晚上就往蘇錚房裡跑。
想起白天那些人似有若無的曖昧眼神,蘇錚牙根癢癢恨不能將這無賴一腳踹到床底下去。
顏獨步見好就收,他放低身段三分哄七分賴地是要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