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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問過半句吳昊目前的狀況,林森現在完全是一匹殺紅眼護崽子的母狼,提起吳昊只會讓他心生警覺,功虧一簣。何況別人的生死她素來不放在心上。
終於從樹洞出來的時候,莫熙身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裡衣。畢竟林森已經得了她的法子,要殺人滅口也好,以防她出爾反爾也好,殺了她是應該的。但她真的別無選擇,只能再豪賭一把。幸虧此人重情,有種一諾千金的豪氣。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完全是靠強橫的武力。不像她自己,盡弄些歪門邪道。
莫熙當即回到了他們被伏擊的地方。她出手的一瞬殺了老子,而留了憂鬱影帝一命,只用獨門手法點了他的穴道,以謝鴨腿之恩。憂鬱影帝是聰明人,知道莫熙此舉保住了他的命,什麼都沒問。兩人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像經歷過一場血戰,然後等待跟大部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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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一路裝瘋賣傻,平安地回到家。狠狠修整了一段日子,安撫她像坐了一回過山車似的的小心肝兒。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她收到一份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禮物。投遞的方式很特別,在一隻大白鵝的肚子裡頭。莫熙取出一隻鴿子蛋大小的蠟封丸子,小心開啟。
《飛星劍訣》、《流霜劍譜》映入眼簾。
她對自己拿到的獎金非常滿意。笑得眼睛如高掛天空的彎月,一雙眸子燦如星辰。
心裡美滋滋地盤算著第二天請睡到死過來做醬燒大白鵝。
番外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緣是劫
晨霧方散,村裡的孩子就拉幫結夥地瘋跑著去踩水車。
清澈的流水漫過村口的青石板緩緩灌進碧綠的良田,早起耕作的村民們都喜歡趁著這會在青石板上光著腳踏水。
一個清瘦的青年,手裡提著魚簍子、魚竿,褲腿、衣袖皆捲到七分長,臉上掛著一絲笑,悠閒地走在青石板上,水漫過腳面,說不出地沁涼舒爽。
他走到前頭水勢稍緩的溪澗處,放下漁具,席地而坐。
幾丈遠處有個名為珍珠的小瀑布,一共三臺,一階一個轉折,水面流成幾股銀亮的白線,錯落有致,煞是好看。因此處的水輕浮無比,從高處灑下就像無數珍珠跌落,故而得名。
不知道是此處的魚特別多,還是青年的運氣特別好,不一會就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鮮魚進了簍子。這時候一個唇紅齒白、清俊異常的少年人飛奔過來,對著他挺直的背脊就是一拳。
青年一個不防,手一抖,溪水裡頭漾起一個小水花,上鉤的魚竟然跑了……
他也不惱,微微側轉了頭,溫言:“誰惹你不痛快啦?”
美少年知道剛才自己這下不輕,卻仍抱怨道:“你把小白弄哪兒去啦?你敢揹著我偷吃?”說罷摟著他的脖子偎著他坐下來,想了想還是不解恨,抱起魚簍子就往溪水裡一倒,兩尾魚幾個穿梭便沒了蹤影。
青年笑了起來,笑聲醇厚,甚是愉悅,這一笑眉眼斜飛,竟有一絲媚骨天成的意思,美少年不禁看呆了去。
青年順勢摟住他的腰:溫聲耳語“我偷沒偷吃,你還不知道?你將魚放跑了,如何賠我?”
美少年呆呆“啊”了一聲,臉竟然有些紅了。他噌地一下站起來,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跑,又想起什麼來,輕道:“咱們的回禮你可送出去了?要我說,你也忒小氣了,應該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秘籍什麼的全給人家。”
“她無招無式,劍隨心動,還是不要拘泥了才好。這樣的良才美質,那些個玩意兒原也不配她。倒是你的流霜劍走的是縱橫天地,任意揮灑的路子,她要是能融會貫通,不出三年必有大成。”說到此處,表情已漸漸轉為沉肅:“咱們這樣人,便是武功絕世又能怎麼樣呢,我是不敢收徒的,叫她得了去,也好有個安慰。”
二人互相依偎,一時無言。均想,他活著一日,自己便歡喜一日。
妙僧如霧
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唐·宋之問 《靈隱寺》
杭州。靈隱寺。
月色皎潔,桂子飄香。
山頂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