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什麼乾淨地界,怎麼就出了糖人這朵剛正不阿、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真是無語問蒼天……
唐仁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前查一樁案子,跟木姑娘碰巧遇上的。”
綠雲聽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暗道:壞了,我怎麼忘了這茬兒,唐仁少爺這樣的是萬萬不能跟姑娘有任何瓜葛的。四少要是知道了今日之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想到此節,綠雲立刻擠出一臉笑,道:“想必姑娘還有事吧,我們不耽誤你了。”
誰知唐仁卻端出少爺架子教訓起綠雲來:“你怎麼一見面就趕人家走啊。杭州城一別半年,我跟木姑娘又在此重遇,可見有緣。今日我做東,大家去掬水閣聚聚。”
不待莫熙回答,夕兒便扯著莫熙的袖子央道:“木姐姐,去吧去吧。夕兒好久沒見你了。”
莫熙無法,投給綠雲一個寬慰的眼神,點點頭。
夕兒歡呼一聲,拉起莫熙就走。
莫熙邊走邊留心傾聽著身後綠雲和唐仁一路嘀嘀咕咕。
“我可警告你,別打木姑娘的主意。”
“我哪兒敢啊。不過是上次打一照面就把木姑娘弄哭了,今日好不容易又碰上了,想借此機會補償一番。”唐仁記起莫熙上次說哭就哭的架勢,至今心有餘悸。
“什麼!你還把木姑娘弄哭了!被四少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別怪我不救你。”綠雲心中哀號:好傢伙,這下可不單是被四少扒皮這麼簡單了。
唐仁聽了雙眼一亮,八卦道:“好綠雲,你說唐歡那小子喜歡木姑娘?嘖嘖,怪不得,他把你調到金陵來呢。”
“可不是麼。三少,算我求你了,你可悠著點,少招惹木姑娘。”
“若果真如此,我就更不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我見了唐歡那小子就犯怵。”
“四少怎麼你了。”
“不就是我跟他打賭從來就沒贏過麼…。。”唐仁越說越氣弱,那語氣委屈得跟小媳婦似的。
“你少不知足,這幾年你在外頭吃衙門飯,四少可沒少替你打點。”
“哪兒能呢。這幾年行走江湖,我也見得多了,人家讓著我,不過是看在唐門的面子上罷了。”
莫熙暗自點頭,心道:就憑唐仁那股子犟脾氣,在京城當公務員一定會得罪不少人。若非他出自唐門,還真不好說。
一行人來到了掬水閣。唐仁剛要招呼,不想人家見了莫熙立刻就迎到了“蘭”字間。現在莫熙已經無需出示玉牌了,她那張臉功能等同VIP卡。
綠雲見唐仁一臉莫名,不禁暗中嘆氣道:就你這樣的,還敢當捕快,沒被人賣了,全靠唐門這塊招牌鎮邪。
一行人相繼落座。
唐仁客氣了一番,便由莫熙做主點了菜。
很快菜便上齊了,幾人邊吃邊談。
綠雲道:“三少還沒說怎麼跟姑娘認識的呢。”
唐仁便將上次凌家八小姐在杭州靈隱寺上吊自盡,以及智清和尚被殺一案簡單複述了下,接著總結陳詞道:“智清大師的案子沒頭沒尾的,害我回去被打了一頓。”
莫熙聞言差點沒把一口莧菜魚片湯嗆入喉嚨,心裡暗自喝了一聲彩:什麼叫做心想事成,這就是啊。
綠雲聽了撲哧一笑道:“誰讓你偏要當這個捕快呢。這次來金陵可又是為了案子?”
唐仁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洩漏。”一頓,他又流露出一臉崇拜的神色來,自豪道:“不過這次是五殿下親自下的調令。五殿下自掌管刑部,好些民怨頗多的京官都被整治了。”
綠雲不以為然道:“這些個達官貴人鳳子龍孫都一樣,等他當了皇上,還不是一樣盤剝百姓。反正我是江湖人,朝廷的事不必管。”
莫熙心道:這江湖跟廟堂,自來就是水火不容的。皇權不容挑釁,而江湖自有一套規矩遊離於皇權之外,不受管束。皇權想將江湖完全納入國家體系,就必然會採取手段鎮壓。韓非子作為法家的代言人曾在《五蠹》中說:“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一句說白了就是嫌文人閒著沒事就愛胡說八道蠱惑人心,俠客閒著沒事就會使用暴力擾亂社會治安,都是破壞國家安定團結的不安定因素。這無疑是站在皇權統治者的立場上說的。而《刺客列傳》之所以會成為一本《茶几傳》與其說是因為俠以武犯禁觸犯了統治者的皇權,不如說是當兩種權利產生衝突,兩股勢力同時追求至高無上的皇權的時候,利用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