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太子……不,永宸帝只讓我們把他弟弟帶出太京,約定在一處地方交給錦衣衛接應。負責這件事的八成是宮鈞,熟人嘛,更好辦事了。”
“……”
墨鯉看著孟戚嘴角邊的笑容,心想胖鼠又要攪事了。
果然聽到孟戚繼續:“想辦法聯絡上宮鈞的人,我看陸慜這子很有進取心,也不想離京城太遠,附近的鎮子就是個好選擇。”
“還能順帶將錦水先生留下,徹查舞弊案?”墨鯉扶額。
“正是。”孟戚沉聲道,“這條財路之所以好,都是因為官府不願意跟朱侯祠牽扯上關係,總是避著這邊,還要顧忌不被皇帝待見。這些騙子才能安穩地藏身在此,只要來個釜底抽薪,事情就變得容易許多。”
錦衣衛的名聲可不是白給的。
就算有再好的財路,只要人們聽到錦衣衛三個字,就會立刻縮回去。
墨鯉沉默良久,方嘆了口氣:“何至於此!”
下為何會變成這樣呢?君王的喜好,能主宰千萬饒生死,一個擔憂惹來麻煩的顧忌,便能讓縣官對盜匪視而不見,如今連錦衣衛都能成治國良策了,豈不荒謬?
被烏雲遮住的空終於淅淅瀝瀝地落下雨。
墨鯉用內力排開雨水,他所站在的地面都是乾的。
歪嘴首領目瞪口呆,因為聽不見這兩人話,愈發惶恐了。
孟戚皺眉看了看他,轉眼就把所有人穴道封住,然後將墨鯉帶進了祠堂。
裡面散落著亂七八糟的被褥跟鍋碗瓢勺,只有主堂還算乾淨。
墨鯉一直走到牌位供桌前,供奉的雕像只能看出一個身著官袍手持玉竽人,眉眼臉龐都是極為標準的雕法,也就是,根本看不出跟別人有什麼區別。
“故樂陽侯朱文獻公之位。”
文獻是朱晏的諡號。
聰明睿哲曰獻,知質有聖曰獻。一個人有通曉下之智,又有經緯地之才,獻這個字都是低的。
“樂陽侯是個怎樣的人?”
墨鯉聽過愛吃羊肉的鄧宰相,家中
園子特別漂亮的宋將軍,孟戚沒怎麼過朱晏。
任何人都有至情至性的一面,聖賢也不例外。
孟戚皺了皺眉,果斷地把老朋友賣了。
“朱晏很懶!”
“懶?”
墨鯉愣住了,朱晏是江南人氏,哪兒文風鼎盛,不足十六歲的秀才出口成章的神童隔三差五就能冒出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朱晏還是少年成名,他飽讀詩書,幾乎無所不知,世人甘拜下風。這樣的人怎麼會懶?
“他怕吃苦,又怕麻煩。太陽不升到中是不想起的,加上身體差勁,畏寒怕熱,常下平定之後,就要辭官在家悠閒度日,看書喝茶吃瓜果總之別想讓他不亮就去上朝。”
孟戚出神了一會,繼續道,“他懶得話罵人,懶得爭第一謀主之位,不成婚不生子,鄧書生曾就算下絕色輪番脫光了衣裳從朱晏面前過,都不如一本書更吸引朱晏,畢竟翻書更省力。”
墨鯉聞言先是好笑,隨後仲怔。
這麼怕麻煩又怕吃苦的人,卻決定匡扶下,為楚元帝出謀劃策,最後病死於軍鄭
“孟兄,故人已矣,仍會有人如同樂陽侯這般心懷下,不求名祿,只為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