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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人匿其蹤

,罪責就少一層。

他們這點小聰明,連墨鯉都騙不到,更別說孟戚了。

孟戚坐在樹邊,身前是一群痛苦得恨不能滿地打滾的司顓屬下,他們沒有青湖鎮的人那麼無知,清楚地知道這種劇痛,乃是因為有一股強橫的靈氣在他們經脈裡四竄,只要捱得住,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避重就輕。”孟戚抬腳把那個說話的人踢回墨鯉這邊,冷笑著問,“該說的一個字都沒提,你們少主的武功是哪兒來的,還有你們呢?”

“……我們,我們是司家用金子招攬來的,少主的武功我們不知道。”

眾人目光躲閃,支支吾吾。

司顓躺在泥地裡,墨鯉在他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後點了司顓的穴道把人丟在那邊。

既沒有挖肉,也沒有上酷刑,可是司顓的模樣愈發詭異,他氣息粗重,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像是要咆哮出聲,可是他不能動,也沒法發出聲音。

劉將軍的親兵在旁邊看得毛骨悚然。

沒辦法,這裡四野空曠,能避風的地方只有樹前。

雖然劉澹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但是牽扯到司家的密謀,他不得不留下來,就算自己昏昏沉沉聽不清什麼,還有親兵在呢。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蠱嗎?”

司顓想要掙扎的意圖太過明顯,可是他目光空洞,就像什麼都看不見一樣,神情猙獰,仿若惡鬼。

他手腕上的傷口不深,每次剛癒合,墨鯉就會凝氣為刀鋒,在傷口上再淺淺劃上一刀。

劉澹等人沙場血戰活下來的,深知一個人流多少血才會死,司顓的血是流了不少,但是離死還遠了去了,頂天了是體虛,怎麼會怕成這樣?

“我不養蠱。”墨鯉忽然說。

劉將軍的親兵捂住嘴,縮回去了。

“嘖,大夫,你這一手讓人害怕。”孟戚眼力好,他慢悠悠地在後面說,“封住穴道,聽不到也看不見,還動不了,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慢慢地流出去,距離死越來越近。”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除了那些意志堅定之人,大多數人不怕死,只是因為他們沒想清楚死的過程是什麼,大夫才是見得最多的人。”

墨鯉看著司顓持續流血的傷口,他每一刀都很準,流出的血是一滴滴的,既不會多,也不會少。

“……他想殺人洩憤,我就讓他好好感受‘死’是什麼。”

墨鯉抹去刀上的血痕,緩緩道,“逐漸地走向消亡,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憤怒又絕望的滋味,真是最適合不過。”

孟戚聞言有些恍惚,很快又回過了神,他下意識地望向右手扶住的樹木。

這棵樹的枝椏長得非常奇怪,可是葉子生出來之後,茂密的樹冠遮擋了旁人的視線,遠看就是一株樹冠比較大、不應該在冬季繁盛的樹罷了。

如果有人停步仔細打量,就會發現根本認不出這棵樹是什麼。

不像樟樹,也不是槐樹,看著都像,又兩邊不靠。

大夫之前說,樹放在這裡不安全。

這個形容十分古怪,為什麼要保證一棵樹的安全?更離奇地是,自己想都不想就同意了,還覺得這棵樹很重要?

孟戚想起司家人交代,石堡前的樹木全被砍了。

挖空了山,還砍掉了樹……

現在這棵樹是他們親眼看著長起來的,不是從地底,而是從半截樹樁,這算新生嗎?頃刻之間,就變得這樣茂密,真是太虛幻了!

四周都是泥,看不到地上的草。

好像在這棵樹長成之後,那些瘋狂冒草芽的勢頭也被遏制了。

孟戚定了定神,提醒墨鯉:“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樹才挖了一半。

墨鯉乾脆地把司顓另一隻手也劃了一刀。

孟戚則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司家眾人說:“我沒有大夫那麼好的手藝,多年混跡江湖,也就會挑個手筋腳筋,穿個琵琶骨什麼的!”

“……”

“還不肯說?司家已經完了,你們的少主也不會活著離開四郎山,為司家保守秘密有什麼意義呢?你們又不是首惡,別說我們是江湖人朝廷管不到,即使按照朝廷律法,你們這樣的幫兇最多也就是個判個流放三千里。”

孟戚神情諷刺,居高臨下地說,“想想吧,比起死,要是被廢了武功,再被這位劉將軍帶走算功績,你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識時務者為俊傑!”

司家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