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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客弗悅

袁亭驀地睜大眼睛,鮑冠勇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儼然暗指裘先生別有用心,扶持一個無能的人做君王。

他幾次試圖掙扎,然而孟戚在壓住他的臉之前,手指極快地點了他後頸要穴,那股強橫的內力瞬間擊潰了他提起的真元。

“我猜,應該說的是後者,畢竟他心軟,你們又是他徒弟,最多來幾句暗示,不可能直接說你們不行。”

孟戚冷冷一笑,隔著桌子一腳踹在袁亭膝蓋上。

這一腳他用足了力氣,換了平常人估計骨頭都要斷了,袁亭撐住了,沒有跪下來,只是額頭冷汗直流。

“可事實上,你們就是不行,差得遠!那位裘先生給你們畫了一張大餅,你們就前仆後繼地去了,真的以為起兵之後,三年平治江南,十年一統天下呢!聰明人總有一個壞毛病,就是以為除了自己,世上再無英才,你覺得那位裘先生是聰明過頭,還是準備利用你們先打一波,吞掉部分地盤徐徐後圖?”

孟戚壓得袁亭半張臉都有些變形了,後者掙扎著,目露厲色:“小郡王的事,你是怎麼知曉的?師父不可能把這樣的事透露給你!”

“小郡王?你們都叫上了,就不知寧王曉得這個兒子的重要……”

“你要做什麼?”袁亭怒喝。

孟戚居高臨下,斜睨著他,輕蔑道:“我用得著做什麼?寧王好色蠢笨,一旦察覺到你們的存在,發現自己的兒子對你們更重要,轉頭就能把那孩子砍了。你們那位裘先生應當知道他的脾性,如果我是他,起兵後不久就會傳出寧王重病的訊息。”

“你——”

孟戚已經不耐煩了,他將袁亭稍稍拎起,又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慣。

袁亭痛到齜牙咧嘴,卻因為孟戚接下來冰冷陰鷙的話語陡然僵住。

“爾等心念的楚朝,是我用幾十年,與故友夙興夜寐殫精竭慮而成。史書記我不過寥寥數語,你不知道,我不怪責,但魏國公靖遠侯鄧宰相……他們做了什麼,你也敢說不知道?楚朝不是李氏一家,更不是你們嚷嚷幾句收復失地就能重現的,它屬於曾為楚朝付出生命與年華的所有人,這裡面就有你的師父!他有資格斥責你,不看好你們!”

孟戚唇角牽起諷刺的笑:“李元澤的兒子,除了太子之外都是廢物!楚靈帝是他最好的一個兒子了,那些被淘汰的,無論是荊王吳王還是寧王,都是扶不上牆架不上樑的蠢材!這些藩王三十歲之後我沒見過,小時候什麼德行,我豈不知?如果寧王真的生出了一個英才,這英才手下只有你們這幫烏合之眾,談何光復楚朝?或者說,就憑你們,也敢說要光復楚朝?你們只知楚朝盛世之景,卻根本不知道別人為這盛世付出了什麼!只學了一點三腳貓的本事,看了幾本兵書,就大放闕詞,自以為掀起戰禍是在為萬民謀福祉?!”

袁亭口中呼呼地喘著粗氣。

孟戚拂袖而去。

咬牙爬起來,袁亭捂著青紫變形的側臉,怒聲道:“你根本就不是孟國師,世上豈有九旬老者,如你這般?”

話音剛落,一顆石子飛進來,正中方才被踹的膝蓋。

傷上加傷,袁亭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孟戚出了宅子,兀自不滿地想:

什麼九旬老者,“孟國師”明明只有八十九歲。

他伸手一摸衣袖裡的紙包,點心都要涼了,得趕緊回去找阿鯉。

作者有話要說: 孟國師:長江後浪推前浪是不假,你連個浪頭都算不上

其實孟戚之前想到鮑冠勇,都不準備生氣了,還是被戳了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