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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客弗悅

包。

紙包外面有杏花標記,正是城裡有名的點心鋪。

袁亭仔細一算,那家鋪子可不就在這裡的對街拐角嗎?

孟戚這是一邊在屋頂上走,一邊搜尋賣點心的鋪子?

袁亭氣得都要懵了。

這要換成平常,如此囂張的行徑、欺人太甚的行為,他說什麼都忍不下去。可是經歷了方才那一場鬧騰,袁亭已經看出來孟戚就是這麼個目中無人的性子,他今早找上門也不是真的要打,而是想在鮑冠勇面前揭穿孟戚的別有用心,孟戚要是動手才正中他下懷呢!結果沒想到孟戚跟自家師父的關係,這下簡直一敗塗地。

但敗歸敗,袁亭心裡依舊有一股氣,他冷著臉帶人到了一間偏僻的小宅子。

這是一所空宅,縣城並不繁華,總有一些屋子賣不掉,又沒人住。

風行閣掌握著城裡大大小小的訊息,袁亭知道在哪些地方談話足夠隱蔽,還不會有人注意。

宅子很小,卻很乾淨,顯然有人一直打掃。

袁亭黑著臉,手上卻不慢,還熟門熟路地從牆角摸出一罐茶葉,將裝滿水的茶壺放上小爐子。

東西十分齊全,他拿著也很順手,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孟戚挑眉,輕諷道:“看來今天有人存心鬧事,‘下山虎’?虎嘯山林,連山都不要了的虎,真真有恃無恐!”

袁亭壓著怒氣,給爐子添了火炭,沉著臉說:“孟國師不用指桑罵槐,我所恃者,絕非師父。”

“哈!”

孟戚瞥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要不是鮑冠勇,袁亭至少也得鼻青臉腫小半個月。

“擲暗器入窗,確是……不妥!”袁亭咬牙道,“只是以你二人的武功,那暗器根本打不中。”

況且孟戚的武功比他想象中還要高。

“哦?打不中,不會出事,就可以亂砸?”孟戚也沉下臉,他才不搭理這是誰的徒弟。

江湖人跟讀書人都很看重師徒輩分,可是軍中不是!同僚之間可以討教,上官可以點撥下屬,做將軍的還能找兵卒討教養馬的方法,尤其鮑冠勇做過楚朝邊軍教頭,真要論起來他徒弟都能塞滿這座縣城了!

孟戚是不想論這個,其實他還教過鮑冠勇幾天兵法。

昔年十四歲的小將,大家擔心這初生牛犢不怕虎,一不小心折了,都有意無意地在鮑冠勇面前露過一手,讓小將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領兵打仗萬萬不能犯了自大的毛病。

後來留著鮑冠勇在邊疆,也是擔心他年輕氣盛會闖禍,加上鮑冠勇喜歡在軍中不樂意過太京那種被御使盯著吹毛求疵挑刺的日子,於是讓他在軍中慢慢立功,培養威望,將來好接手——

算了,哪還有什麼將來。

孟戚想到鮑冠勇被誣陷奪官流放,又重病不起,這才遇到了那個姓裘的。昨日鮑冠勇裝病,袁亭急著為他求醫的樣子不似作偽,心裡的怒火就稍稍減了幾分。

不過,火還是要發的。

“墨大夫一整日都在為人診治,你大清早的闖來喊打喊殺,倒是你有理了?”孟戚咄咄逼人,不為別的,就因為袁亭吵醒了墨鯉。

袁亭麵皮漲紅,有心要反駁,可又知道了墨鯉不止救活了好幾個人,還給一個難產的婦人接生。

儘管鮑冠勇看診回去後態度變了,要他們師兄弟放棄多年抱負,不參與寧王起兵之事讓袁亭異常惱怒,可也不能遷怒到一個大夫頭上去,哪怕這個大夫看上去跟孟戚是一夥兒的,像是一起鼓動過鮑冠勇……

不!袁亭痛苦地閉上眼,鮑冠勇裝病是在一個月之前,那時孟戚還遠在千里之外呢!

師父他是早就有了退縮的想法。

十幾年了,風行閣存在都有十幾年了,他們師徒九人都存著復楚的想法,為了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師父究竟怎麼了?孟戚後來又給他師父灌了什麼**湯?

“驚擾墨大夫,是我的不是。但國師與楚元帝的仇怨,禍及心念楚朝一心復楚之人,這又怎麼說?”

看著額頭青筋突起的袁亭,孟戚終於回過味了,這是以為自己攪亂寧王起兵的事,源於恨楚帝無情,見不得楚朝光復。

孟戚臉上的譏諷笑意慢慢消失,他忽然出手,直接將袁亭的臉壓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你師父昨晚跟你說了什麼?讓我猜猜……他是覺得你們不行,還是說裘先生挑中的那位寧王之子無用?”

“是你,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