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但是,她並沒有,反而一味的低聲下氣。這大大出乎了她對妾室母親又是親戚身份有可能會有的意料。
最經典的案例,當數如真屋子裡的小妾…——胡姨娘的母親與祖母。
胡姨娘但凡在如真那受了任何委屈,其祖母便會立馬闖進府裡來,來個一哭二鬧,只差上吊,逼迫老太君及鍾進顧及親戚情份迫使如真對胡姨娘更好點,胡姨娘只差沒被供著了。
李驍呵呵一笑,“你倒是個神算。”
如情雙眼一亮,“聽你的意思,好像原夫人先前也確實這般幹過?”
李驍不屑地諷笑,“如何沒有?當些年我若是冷落了她,少去了她屋子裡,或是與方如燕置氣失敗,她老孃便會哭鬧一番。哦對了,不止她,昔日的方如燕同樣也是如此。還有柳側妃的孃家人。不但秋風打得勤,還特愛使潑耍賴。”
如情木了會,腦海裡想像出那種火爆場面。三個中年婦人哭到一起,相互指責漫罵,直覺便想笑。
李驍想著當年那些情形,也覺在做夢般,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生氣。“三個女人,柳側妃扮柔弱,原側妃則扮起西施來,柳側妃哭,原側妃便裝暈,什麼醃贊伎倆都被她們使出來。而方如燕可就差得多了,除了打罵人外,別無所長。不過她們各自的母親,可就厲害多了。”
柳側妃的母親是個遠近馳名的潑辣貨,罵起人來可以連說百十來字不作停留。原夫人同樣不枉多讓,無論掐架吵架樣樣不輸人。方如燕的母親稍弱些,但與如燕一個樣,說不通便動手。最終,他發了怒,把三個老女人統統扔出了府去,並被他五花大綁給扔上馬車,堵著嘴丟到京郊外。日後也曾偶有發生,不過又要收斂許多,不再吵架鬥氣,卻常常要些財物,剛開始太妃只想早早打發她們,隨便給些銀子了事,可誰知後來養刁了胃口,越發蹭鼻子上臉。先前什麼侄兒娶媳婦出些錢,侄兒家修房子、生兒子都來要錢,後來還跑去逛青樓,喝花酒,與人堵氣,還打著靖王爺舅兄的旗號在外頭吃喝行騙,不給收拾爛癱子就見天漫罵。太妃那時候氣得一肚子火,卻顧忌著顏面不敢真把他們怎樣。直至最後鬧出了人命,太妃總算發了怒,把方如燕休回家,並把柳側妃交由大理寺。更是恨極了柳家的使潑耍賴及無理漫罵,迫使柳家人還她的銀子,柳家人當然還不出來,還想使潑一翻,最後還是李驍拿了劍當場把柳夫人的頭髮削了半邊,這才震攝住他們,從此不敢再登門。
而原夫人,李驍也用同樣的手段狠辣震攝,從此以後,原夫人果真不敢再使潑耍賴,尤其原夫人的兩個兒子都是靠著靖王府的關係才在衙門裡找了個差事,哪裡敢真惹惱李驍?
如情恍然大悟,她就說嘛,沒有看到意料中的好戲,原來也是有原因的。不過,對於惡人,確實需要使些非常手段。
只是,不知這招用在妾室身上,是否也能湊到奇效。
……
初四到初六這些日子,是靖王府在京的那些遠親近戚,以及王府們的互請。再來就是公候之家,如情赴宴如同趕集一樣,通常中午吃了這家晚上又去那家,直吃的肚子直打鼓。
如情接連在外頭吃了四天宴,擺出她千年不變的招牌式靦腆式微笑,跟在太妃身邊,亦步亦傾,溫婉又恭敬地模樣,倒也得到大部份誇讚與認可。
不過,也有人覺得如情太辛苦了,不說那一幫拼命催她快生孩子再拿出現代女人範兒的讀者,單說同年紀的少婦也時常在言語上憐惜一兩句,“嫂子可真夠賢惠了,侍候嬸子比侍候自己的親孃還要周全。”
至於公候家的媳婦則一臉感嘆地道:“王妃確是賢慧,我婆婆瞧著呀,可把王妃誇海了去。倒是咱們連個媳婦樣子都沒呢。”
“可不是,和王妃相比,咱們都成了面目可憎了。我婆婆還說我呀,和靖王妃相比,你哪是做人媳婦的,簡直就是當祖宗了。”
通常這些表裡不一的話,如情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過,被逼得急了,就來一句:“只是盡媳婦本份而已。”然後就任她們在那明著誇她實則顯擺自己在婆婆面前的隨意舒坦。
遇上極個別的刻薄尖酸的,直接諷刺如情,“這應該便是所有高嫁媳婦的必經之路吧,日後我有閨女,可堅決不讓她為了攀高枝就把自己低到塵土裡去。”
沉香玲瓏氣不過,恨不得抽對方兩耳刮子,如情卻毫不動怒,只淡淡地道:“大奶奶說得極是。不過各人想法不同罷了,若是日後我也要娶媳婦,不管家世如何,肯定要娶個像我這樣賢惠的。”
如情這話說得還真臉皮厚,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