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紙,哪能經受如此暴風襲擊,暴雨下達不出半個時辰,好多院子裡的紙糊的窗欞全被風颳破,雨水順著大風一併刮進屋子裡,包括老太君在內的諸從僕役全忙活了起來,也顧不得瓢泊的大雨,頂著蓑衣去庫房裡找了新的厚窗紙連忙糊上。
外頭風雨大作,雷雨交加,方府上下忙著一團,如情的寫意居也慘糟毀容,因院子裡有棵大梧桐樹,頂住了大風,窗欞倒還完好無損,只是,院子後頭栽的竹子,卻有好些被風吹斷,噼哩叭啦地朝寫意居的主臥倒去,雖然未把房屋壓垮,卻也砸壞了好些瓦片,雨水立馬灌進了屋子。
如情望著屋頂的巨大漏洞及淋下來的豆大雨點,很是欲哭無淚,姑娘我慘糟婚變,如今,連老天爺也來欺負她。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慘的人麼?
忽然聽到沉香一聲厲喝:“綠柳人呢?怎不見了她?”
藍茵見沉香從未有過的厲色,有些懼怕,連忙回答:“綠柳好像說要出去找人來幫忙。”
玲瓏抹了臉上的水,也不知是雨水淋的還是汗水抹的,她喘著粗氣道:“咱們屋子裡也沒多少值錢的,還是先緊著姑娘這兒的吧。姑娘這的東西可多著呢,可千萬別讓雨水給淋壞了。”
這時候,雨下得更大了,雷聲也是轟隆隆地響著,陡地一個電閃,沉香驚駭地發現如情臉上的紅色血水,尖叫一聲,“姑娘,您留血了。”
如情苦笑,怪不得會這麼痛了,原來是流血了,唉,果真是流年不利呀。
不過,比起下人的背叛,這點傷也算不得什麼的。
*
總算後來急時雨的何氏身邊的幾個得力婆子,幾個婆子背的背,抱的抱把如晴抱向知禮的屋子,何氏一身白色綾衣,見如情這副慘狀,急忙吩咐下人拿藥的拿藥,又讓安排如情幾個丫頭的往處。
如情身邊的下人全被雨水淋得通透,為怕她們著涼,也被何氏身邊的人叫去更換衣服去了,偏這時候文哥兒卻不依了,死活要何氏抱他才肯睡,何氏無耐,只得接過文哥兒,把藥交到知禮手上。
知禮呆了片刻,只得拿著藥上前,如情呆呆地望著兄長,“呃,大哥哥,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知禮也不說話,只是道:“坐好。”
如情一向怕這位話語不多的兄長,聞言也只能乖乖地坐著,任由知禮笨拙地替她上藥。
總算上好藥後,知禮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綾布,胡亂給如情纏上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如情早已累及,鑽進何氏的床上便睡得昏天暗地。
如情一覺直睡得昏天地暗,日月無光,若不是肚子餓得咕咕叫,還真不想起床呢。
第二日如情起了床,這才發現自己睡的是何氏和知禮的床,昨晚何氏與她一道睡,那麼知禮卻只能移到別處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尤其後來得知知禮在書房委屈了一晚上,更是過意不去,對何氏好一通歉疚後。
何氏卻拍她的手道:“昨晚你倒床便睡,你大哥確實是傻了半天眼的。不過後來他移到書房睡去了。今兒一大早出門前還要我不要吵醒你,你哥那人,看著面冷,其實也滿關心你的。妹妹就不要放心上了。自家兄長,何須客氣?”
如情見何氏面色紅潤,神情溫柔,很是奇怪:她阻礙了他們兩口子的周公之禮,逼得知禮去書房睡,怎麼還一副高興且欣慰的模樣?
何氏見如情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也知道瞞不過她,就算要瞞也不會瞞得太久,於是低聲道:“昨夜你哥哥去書房後,便有人自以為有機可趁,半夜三更的跑去端茶獻媚,被你哥哥給趕了出去,還訓斥了一頓。今兒一大早,還讓我好好管束管束。”
如情聽得雙眸冒光,這便是傳說中的向老婆表忠心的最好的法子麼?
*
自覺攏了兄長與嫂子的好事,如情頗是過意不去,到了晚上知禮下了衙,又向知禮道歉。知禮卻神色淡淡,“若真要謝的話,就給為兄做兩雙鞋子吧,底子最好高些。但千萬別再偷工減料,一定要把底子弄紮實些。”
在如情含憤的目光下,伸出自己一隻腳來,“這鞋子不錯,可就是不耐穿,才三個月不到底子都快磨穿了。”
“……”如情再度鼓起了腮邦子。
知禮也覺太過了,又給了顆甜棗,摸了如情的頭,道:“這次慢慢做,不急。”
一旁的何氏忍不住瞪他,輕斥:“你就知足吧,放眼整個京城,有哪個做妹妹的有四妹妹這麼可人?一年四季都把鞋子給包了。還不知足。還挑四嫌四的,也沒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