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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現在還不是夜裡,否則一直呆呆望著頭頂上的白熾燈恐怕這雙眼睛也要廢了。 其實沒什麼不好的,自己生來便是這幅孱弱的身子,早早的死了也好。只是不知道奶奶和爸爸媽媽會怎麼辦,白髮人送黑髮人,一 定很傷心難過吧?容澄摸了摸在自己手上黏得緊緊的白色膠布和凸出來的針管,幸好沒掉,否則又要重新紮一次針了。 也不一定是在手上扎,左手右手都扎過了,該輪到額頭了。想了想自己頭上如果纏著白色膠帶扎著針的樣子,容澄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一定特別醜又特別好笑,要是爸爸媽媽看到了肯定會嘲笑自己的。

……

遲斐又被帶回容家了,準確地說應該不是帶,是被逮回去的。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麼,不過是在家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就連秦穆文的影都沒見過。偶爾去看看遲奶奶玩玩小包子,應該沒犯什麼大忌啊。 盯著自己的腳尖,上樓的時候又看到那個老奶奶了,還是坐在那裡慈祥的看著他。遲斐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鬆散的頭髮,這一大家子都跟鬼魅似的,也就那個容澄最正常,就和一個分水嶺一樣,隔開了光明與陰暗。 想到容澄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副躺在病床上劇烈咳嗽的樣子,挺可憐的其實,偏偏出生在這一大家子裡遺傳了病。也挺幸運的,生活在這樣一個奢華的世界裡。

“小少爺,夫人在樓下等你。”來人並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直剌剌的開啟門,只是敲了兩聲在外面等候著。

“等會我自己會下去的。”遲斐把頭仰著直直 的站了起來,這種時候他更需要在洗手間裡洗把臉來冷靜一下。開啟水龍頭,遲斐用手玩了一會才把急速的流水拍在了自己臉上。 抬頭對著那個已經模糊不清臉上滴滿水珠的人扯著嘴角笑了笑,真是精緻啊,遲斐用手去觸控鏡子想到。

用一旁的毛巾隨意地抹了抹臉,遲斐開啟門望了望,果然剛才的人已經走了。

遲斐毫不遲疑的走出房門朝著樓下走去,再怎麼樣這幾個星期容家的目的也該露出來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今天這個時候了。用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雖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這賊惦記的究竟是什麼還真不清楚。猜又能猜到哪裡去?他遲斐既沒錢也沒權更沒有什麼好名聲,哪裡值得容家這樣?

“小斐下來了?外婆有事情要和你說。”又是那個位置,老人仰著臉對正在下樓梯的遲斐說道。

【宿主,她明知故問靄?!】

遲斐走下樓梯的動作差點一腳踩空,身邊隨身潛伏著一個無時無刻等著嚇你一跳的東西實在是不好受。

你閉嘴,你不是被遮蔽了嘛?

【不知道!我好像突然活過來惹!】貓貓圍著遲斐轉了一個圈,小翅膀撲扇撲扇的拍打著。

遮蔽。

遲斐又一頓,沒想到隨便說一句遮蔽就可以讓這隻惱人的東西不見掉,早知道早就遮蔽了。

“這孩子怎麼不說話,來坐外婆這裡。”老人沒有等來遲斐的回答,半點不見惱怒。反而招著手示意遲斐坐到她身邊去,冰涼的沙發 在這種天氣下尤為舒服。只不過那種觸感卻更像是接觸到了一個陰冷的蛇類外皮,有點慎得慌。

“夫人找我什麼事?”剛一坐下就離開了座位,遲斐去一旁接了兩杯純淨水坐到了老人的對面,把另外一杯推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眼裡終於閃過了一絲不悅,一個人稍微 不識趣還可以說是有骨氣,要是再不識趣可就是傻了,尤其是對她這樣的人不識趣,這就是沒事找事了。一隻手抓過來正在推過來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就開始看對面的青年。 剛來的時候沒有看清,仔細看來這張臉上的眼睛的確像他的母親。水潤潤的,那時候自己就特別愛看她的這雙眼睛,容伊用這種眼睛看著自己時,縱般是千錯萬錯也能引得自己替她扛下來。可女兒家也不能太傻了些,不能毀了她容家的名聲,這已經是她這個花甲老人對兒女們最後的底線了。 沒有繼續盯著遲斐的眼睛,老人害怕他又會不由自主的寵溺眼前的青年。就像上癮了一 般,這種毒要戒的徹底。

“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你前幾天看見你表弟了吧?”老人問道,說到最後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是。”表弟大概說的是容澄,遲斐搞不清這個人想說些什麼,遲疑了片刻便答了一個是。因為他的心裡清楚,即使他說不是,這個人還是明確掌握著自己所有的行蹤,容不得他撒謊。

“小澄從小就是體弱多病的,如今又成了這 般模樣。都是我害的呀,那小臉蒼白的還和我笑著說話,我都不敢去看他,就害怕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