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不至於讓養心庵的管事尼姑,如此重視。
付悅面無表情的從高姨娘手接過粥勺。
高姨娘盈著笑臉,問道:
“吃完了?可吃飽了?怎麼這樣快?也不多歇會?”
付悅一慣性的,不理高姨娘。
她瞧不起高姨娘,覺得她半分也幫不了自己,卻還跟在身邊礙事。
高姨娘也習慣了,笑了笑,然後也就吃午飯去了。
付悅面無表情地分著粥。
一個看起來又老又邋遢的男人,滿臉的鬍鬚,湊到了付悅的跟前。
第三十三回 13(又見)
有缺口的瓷碗,本是白的,碗口處掛著黑色的,不知道的東西。
那人的手枯如樹枝。
付悅在嫌惡又增了幾分,快速地從鍋裡舀了勺粥出來,放到了那人的碗裡。
可是那人不走,卻衝著付悅笑。
付悅眼皮子不抬。
那人嘿嘿地笑了,說道:
“我被小娘子害得這樣慘,還以為小娘子飛黃騰達了。卻沒想到小娘子竟然混到養心庵裡。”
付悅一聽這話,再加上說話的聲音,恍惚在哪兒聽過,猛地抬起頭來,細看那個人。
後面等粥的著了急,一把將那人推開。
付悅一面往下一個碗裡放粥,一面細打量著與她說話之人。
就見那人滿臉的鬍子,真是半點兒也看不出模樣來。
等著施粥的人群,已經有人開始說些不中聽的話了。
那人也有些著急,等不得付悅想起來,說道:
“小娘子看樣子是忘了廣陵時的事了,說起來,我可曾經是付國公府的管家呢。”
付悅立時想起來,這個人是齊正。
拿了她的錢,卻沒辦成她交代的事。
一想到付偉回去之後,她的日子。
付悅也生氣了,冷著臉,並不害怕地說道:
“你看著我這樣,還能炸出油水來嗎?我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可以上外面可勁的說去。我難道還能比現在慘?”
原來齊正自幾年前從付偉手跑了之後,事情鬧到了付國公府。
最終,付國公和付寬將齊正的家裡人,全部打發了。
一個都沒留在付國公府做事。
這樣被付國公府整家子的攆了出去,自然是不好再在京城裡呆了。
再說也要與齊正一家子團聚。
齊正不能進京,又怕付家報官,所以也不敢在京城的近郊待著。
隱在了邊遠的村子裡。
結果齊正的老婆,可能是在京裡享福享慣了,受不得鄉下的苦。
一下子就病倒了。
然而還不死。
尋醫問藥的,幾年下來,將齊正一家子,從付國公府撈到的錢全花光了,才閉眼。
好容易熬死了媳婦,帶著孩子以為可以緩口氣。
結果趕上大旱,眼瞅著租地裡的苗,全成了枯草。
齊正的兒子雙病了。
在鄉下實在是沒有了活路,又想著已經幾年了,付國公府上,應該不至於還在追查他。
齊正帶著生病的兒子,一路討飯到京上,想尋個好一點兒的醫生救他兒子一命。
聽得京城的東門邊上,設有粥場。
齊正就帶著重病的兒子,來領粥。
卻沒想到,看到了付悅。
頭兩天,齊正只是看著付悅眼熟。
於是便就又仔細地觀察了兩天,今天確定是付悅。
齊正就忍不住了,與付悅說話。
他的本意,是想敲詐付悅點兒錢財,為他兒子治病。
結果沒想到,付悅更狠。
齊正冷哼道:
“小娘子也別太得意了,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會有多慘。就跟當年我決想不到,我會混到要飯領粥的地步一樣。”
付悅眼皮子沒抬。
領粥的人,起鬨不斷。
齊正呆不得,只得冷冷地又說道:
“我明天還會來的,小娘子可要想好了。我要求也不高,我兒子病了,你只要給我兒子醫治好了,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幹。”
付悅沒理齊正,繼續一勺一勺地往流民碗裡盛粥。
齊正哼了聲,唧唧歪歪地走了。
付悅抬起頭來,就見齊正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上,扶起了一個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