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人猜疑成性,沒必要浪費同情心。”夏兆柏摸摸我的頭,冷笑著說:“而且有恨在支撐著,你看著吧,他很快又會站起來出么蛾子了。”
“真是,”我頭痛地揉揉太陽穴:“非要搞到身敗名裂的地步才肯收手嗎?”
“那是他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夏兆柏不懷好意地說:“而且,如果就這麼偃旗息鼓了,我多不過癮啊。”
夏兆柏所料不差,一個禮拜後,夏兆柏外出遭遇埋伏襲擊,大白天在公路上演出一場生死時速,幸虧他的司機身經百戰,臨危不懼,終於擺脫了險情。隨後,港島報紙開始報道不少地方出現的黑幫火拼,警方出動大批警力驅散逮捕,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我直覺認為這與夏兆柏有點關係,果不其然,第二天重案組的阿sir就找上門來,竟然有人證物證指認他為黑幫火拼幕後指使策劃,夏兆柏被帶往警局協助調查,臨走時衝我笑笑,語氣輕鬆地說:“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我畢竟不是真的十七歲,知道這次事情沒有那麼輕鬆過關。一方面我打了電話,出重金聘請大律師擔保夏兆柏,另一方面,我與黎笙商議後均覺得,夏氏此時此刻對陳成涵而言,已經成為雞肋,既然誘降不成,那麼以他陰狠的性格,必定要破釜沉舟,寧願把夏氏拆開散賣,也不會再便宜了夏兆柏這些人。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我擔心地問。
“放心,一切早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黎笙拍拍我的肩膀,說了跟夏兆柏一樣的話:“乖乖在家等兆柏回來吧。”
夏兆柏當天就回到宅子裡,付出鉅額保釋金後,他沒事人一樣照常陪我看書解悶。我實在憂心這次的事對他有所影響,因為攤開報紙,已經赫然有前夏氏執行總裁是黑幫大佬?等字樣報道。夏兆柏但笑不語,被我纏不過才說:“如果這是陳成涵希望的,我成全他。”
我聽得一頭霧水,果然不多幾日,夏兆柏的聲譽在他被二次帶到警局而跌到底點,這次呆的時間超過24小時,已經構成刑事拘留。大律師多方活動,不出兩日又讓他出來,而警方始終證據不足,並不能真正逮捕夏兆柏。但我們心裡都明白,出了這樣的事,他便是再強行收購原夏氏,那也已經無法重返當年的職位。
我雖然知道夏兆柏他們肯定有後招,但看著這樣只捱打不還手,心裡卻也不禁暗暗著急。就在此時,傳來夏氏重整,大刀闊斧改革的訊息,陳成涵又適時出現不少慈善場合,更為內地災區捐贈不少錢,重塑自己的新形象。並有訊息傳出,似乎吸引到國外大財閥關注,願意注資進來,夏氏股份短時間內竟然又開始反彈。
“升得好。”夏兆柏咬著雪茄,盯著恒生指數,臉上似笑非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有些恍然大悟,問:“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真的不打算要回夏氏?”
“寶貝,你忘了我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嗎?”夏兆柏笑著說:“夏氏如果不姓夏,那還要來幹嘛?”
我看著他,慢慢地微笑了起來:“兆柏,我以前從沒像現在這麼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陳三太低估你了。”
夏兆柏哈哈低笑,作怪說:“寶貝,你這麼誇我,我會臉紅哦。”
又過了十來天,夏兆柏心情彷彿很好,這一日拉我來到書房,遮住我的眼睛說:“我有禮物送你。”
“什麼?”我微笑著問。
“很好的東西,”他拉我的手碰到書桌上一個硬硬的東西,我摸了摸,笑了,說:“夏兆柏,你很小氣。”
“當然,”他吻了吻我:“你竟然用的是別人送你的二手電腦,我很奇怪我居然忍了這麼久。”
我拉下罩著眼睛的絲帶,眼前赫然一臺嶄新的膝上型電腦。夏兆柏開啟它,點選瀏覽器,開啟一個視窗,竟然是夏氏股價,我疑惑地看他,夏兆柏勾起嘴角,說:“讓你見證一個公司的垮掉。”
我睜大了眼睛,果然過不了多少,那個價格開始下滑,竟然一瀉千里,中間雖然也有些微的反彈,但卻難以抵擋頹勢,到了下午收市時,夏氏已經跌到歷史新低。
“怎麼會這樣?”我問他。
“做了點事,”夏兆柏笑了笑,在螢幕上打了一組數字,微笑說:“最重要的,是你老公我賺了這麼多錢。”
那是一筆鉅款,我明白了,從頭到尾,夏兆柏玩的,其實只是很簡單的低價買入高位丟擲的遊戲。
只是為何股價會在此刻狂跌?
“因為有訊息傳出,夏氏的幾位元老與前段時間的黑幫火拼關係密切。”夏兆柏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