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冬梅帶著幾個粗使的丫頭婆子也提了好幾大桶的清水進來。
“開始吧。”傅清玉叫道,把傅清瑩主僕三人讓到院子裡,然後,一手執著一個瓢勺,一手抓住傅清瑩的傷手,舀起一勺水就朝傷口潑去。
那傷口極深,好不容易上面的血液凝固了,如今被這冷水一刺激,頓時鑽心般的疼痛。傅清瑩驚叫著縮手,無奈被傅清玉緊緊地抓住手臂,動不了。又想起狂犬病發作的恐怖症狀,只得緊咬著牙關小聲哀泣,淚水狂流。
冬蕊回來,見到小姐如此,也依樣畫葫蘆,拉過臉上被貓抓傷的荔珠,按住她的頭就朝水桶摁下去。
荔珠沒有防備,一頭栽在木桶,連連嗆了好幾大口的水,如一隻垂死的鴨子般撲騰著雙臂。
“別動,再動的話本姑娘不幫你治了,讓你變成一隻瘋狗,給大夫人趕出府去……”冬蕊恐嚇道。
這下,荔珠不敢動了,只得任由冬蕊折騰。
當然,荔香也不例外。
整個院子裡一片鬼哭狼嚎,傅清玉搖了搖頭,真是吵啊。
清洗了一會,傅清玉吩咐往水裡加皂角粉,這下,院子裡的鬼哭狼嚎聲更大了。
終於,清洗傷口的工作完成了。再看傅五小姐主僕三人,全身溼透,如落湯雞一般,昔日的威風勁兒蕩然無存。傅五小姐的眼睛哭腫了,荔香荔珠的嗓子哭啞了……
傅清玉看著狼狽不堪的傅五小姐,神色冷峻:“五姐姐,現在才做完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加痛苦的過程,就是用高度烈酒對傷口進行消毒,以防感染……”
用皂角粉兌水清洗傷口已經疼得要命,要是用高濃度烈酒再洗一次傷口,那要疼成什麼樣子?傅清瑩的臉色發白,身子都在打顫。
旁邊的荔香荔珠也怕得臉無血色。
傅清玉嘆了口氣:“如果五姐姐不願意,那就算了,這的確也太痛苦了,沒幾個人能忍受的。或許,五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因了這貓爪之毒而變成……”
“別說了”傅清瑩一咬牙,“好吧,我們繼續吧。”
傅清玉朝冬蕊示意,冬蕊步伐輕盈得如一隻快樂的蝴蝶般飄進屋子裡,再飄出來,手裡拿著剛才去大廚房裡要來的高度烈酒,還有幾隻瓷碗。
按傅清玉的吩咐,冬蕊分別給三個碗斟滿了酒,擺在院子裡的石桌之上。
傅清玉拿眼睛看著傅五小姐傅清瑩,關切道:“五姐姐,你忍著點。”
“開始吧。”傅清瑩咬緊牙關,伸出受傷的手,閉上眼睛。母親說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今,為了保住一條命,這些痛苦不算什麼。
只是,她低估了這西北高寒地區釀製的烈酒的威力。下一秒鐘,她只覺得一陣無法忍受的灼痛從手背上的傷處直竄到心口,痛得她幾乎昏厥過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挑唆
在聽到傅六小姐傅清玉說要用烈酒來給傷口消毒,冬梅嚇了一大跳。這本來就有創傷的部位,再用酒倒下去,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苦的折磨?說不定會被烈酒灼傷面板……
再看看傅清玉,叫過一個婆子過來抓住傅五小姐的手臂,一邊把烈酒灑在傷口處,一副認真嚴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隨即想到自家小姐是退役女官薛紅英的關門弟子呢。那個薛紅英是個怎麼樣的人?人家可是響譽皇宮的美容大師,什麼疑難雜症能難得倒她?所以,作為薛紅英的關門弟子,即使傅六小姐把傅清瑩的手背灼傷了,她也一樣有本事把這些灼傷的面板修復好。
冬蕊額頭上那麼大而狹長的傷痕,如今是光滑如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樣一想,冬梅放心了許多,學著傅清玉的樣子,拿起一個瓷碗,把高度烈酒倒在荔香手上被藍貓咬到的地方。
荔香吃痛不過,“啊”的一聲要叫出聲來,就被走過來的冬蕊拿一塊抹布塞到她的嘴裡,堵住她的驚叫聲。
冬蕊更絕,被荔珠的尖叫聲吵得心煩,乾脆找來一條繩子,把荔珠綁在椅子上,說是由於傷在臉上,性她亂扭亂動,把烈酒抹到眼睛裡,那會灼瞎眼睛,再給她咬一塊布,免得她大聲呼痛。
此刻的荔珠為了活命,哪敢再說什麼,乖乖地聽冬蕊的擺佈。
這個消毒過程持續了一刻鐘有多,傅清瑩主僕三人的傷口都泛著紅。傅清玉隱了眼中的笑意,寫了個藥方子,吩咐冬梅去抓藥。
冬梅拿過藥方,轉頭去看傅清瑩主僕三人,見她們早就被疼痛折磨得整個人如虛脫般,如三堆爛泥般癱軟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