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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降位在眾位妃嬪眼中算不了什麼大事,不受寵;又是庶女出身;又與寵妃有舊怨;別說被降位,就算丟了命也不是讓人意外的事情,。

取下發間的石榴花;又隨意摘下金步搖與垂耳流蘇;莊絡胭任由一頭青絲披散而下,看著銅鏡中有些模糊的臉,她起身由聽竹與雲夕伺候著換了一件九成新的寬鬆裙子,好看的小說:。

在這後宮裡;若不想別人利用短處抨擊自己;就應該早些把短處明著在皇帝面前擺出來。她早便防著有人要拿那所謂的姐妹情來算計她;所以早便在皇帝面前隱諱說了姐妹感情不好的事情;斷了這條路。

這嫡出的女兒與庶女關係不好,不是很正常嗎?更何況皇帝就是嫡出,年幼時還吃了不少垢王的虧,沒準對她這種嫡庶關係不好有種感同身受呢。

“娘娘,這會兒可是要休息?”聽竹看了眼天色,現下還早,並不是睡覺的時辰,只是見主子這般模樣,她便說不出其他的話。

“累得慌,晚膳不用呈上來了,”莊絡胭一邊往床邊走,一邊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有人來就說我休息了,不見客。”

“是,”聽竹上前替莊絡胭鋪好床鋪,關上紗帳,退了幾步站定。

雲夕與其對視一眼,在另一邊站定。

封謹走到熙和宮時,發現熙和宮很安靜,守門的太監見到他,正要傳報,卻被封謹攔住了,“你們家娘娘休息了?不用傳報了,朕去看看她就走。”

守門太監不敢再多言,行了禮便退到一邊,眼見著皇上走了進去,不由得有些擔心,希望主子此時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情。

越往裡走,越是安靜,封謹走到主殿外,見門外守著宮女太監,便確定莊絡胭已經休息了。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封謹皺起了眉頭。

莊絡胭的心意他明白,也明白了莊氏姐妹為何有了矛盾,莊絡胭進宮時是什麼樣子他雖記不清,但是如今他對其上了心,便容不得莊琬青一個庶女欺到她頭上。

後宮的陰私手段,他也見過不少,莊琬青莫名其妙摔下來,不就是想來一招陷害?皇后還算是個腦子的,沒有趁機做出什麼不該的決定,好看的小說:。

免了守在門外的宮人請安,封謹直接輕聲進了殿,穿過多寶閣到了內室,封謹對無聲向他請安的兩個宮女擺擺手,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掀開紗帳,便看到映日荷花錦被下白皙的容顏。

聽竹與雲夕交換一個眼神,雲夕快速端了雕花木墩放到床邊,然後福身退下,聽竹呈上的茶盞被封謹放到了一邊。

不過近兩個月的時間,床上的人瘦了一圈,即便在他面前笑得多自然,也掩飾不住眼底那絲黯然。作為皇帝,他不必太多在意后妃的喜怒哀樂,對於皇家的人來說,妃嬪不過是皇帝的玩意兒與生育工具,所以他心疼這個女人強做的歡顏,卻不知道能補償她什麼。

或許作為男人,面對一個自己全心全意待自己的女人,總有兩分愧疚之情,所以他便多關心了莊絡胭兩分。

人在睡著時是全無防備的,莊絡胭眉頭微微皺著,足見她此時並無平日表現得那般輕鬆。

輕輕嘆息一聲,封謹伸出手輕輕點在那眉間,柔嫩的觸感讓他指尖微顫,緩緩收回手,看著這張臉,他心頭一軟,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呢。

靜靜坐了一會兒,封謹再次無聲的走了出去,出了正殿封謹看了眼身後的門,“擺駕安清宮。”

跟隨御駕的高德忠頓時明白過來,皇上今兒是要宿在淑貴妃那裡了。

在封謹離開後,躺在床上的莊絡胭緩緩睜開眼,她躺下前就在猜測皇帝會不會來,看來她賭贏了。

有時候柔弱並不一定惹人憐惜,明明柔弱卻故作堅強卻更讓人覺得難得與心疼。

雲夕見莊絡胭醒來,上前道:“主子,你醒了?”

莊絡胭坐了起來,揉了揉額際道:“我睡了多久?”

“主子,你沒睡多久,方才皇上來過呢,只是見你睡覺,所以不忍心叫你,”雲夕在莊絡胭身後放了一個靠墊,“奴婢叫小廚房給你煨了一罐烏雞燕窩粥,可要用一些?”

“皇上來過了?”莊絡胭眼神微亮,語氣隨即又平淡下來,“今兒皇上不是翻了安清宮的牌子麼?”

雲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其他書友正在看:。今日乃花朝節,皇上也沒有顧忌皇后的面子,而是去了淑貴妃那裡,足見淑貴妃有多受寵,主子何苦與淑貴妃比,又何苦要付出一片真心?

莊絡胭嘆了一口氣,“你們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