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嗎?”
“請你相信我。”她忽地捉緊他的手。
“噢,好。”他除了點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深吸口氣,挺起胸膛。“等著瞧好了,我絕對不會輕易被擊倒。”她才不怕流言,一點也不怕。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興奮,他還是努力給她拍手鼓掌。
片刻後。“那現在可以吃飯了吧?”他問。
她瞠他一眼。“不悔,我這麼努力,你一點也不感動嗎?”
要感動什麼?他實在滿腹疑雲,但基於藝術家靈敏的天性,他也知道這時候搖頭,穩死無疑。
因此,他拚命地點頭。“感動,當然感動啦!”
“那你沒有一點表示嗎?”
真的是祖宗有靈,他腦海裡倏忽閃過嚴鑼的叮囑——女人常會心情不穩,這時候千萬不能對她們發脾氣,也不能擺出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她們會嫌你不懂情趣。
此時,最好的應變方法是,抱抱她們、親吻她們、再說一句“我愛你”,保證一切OK。
雖然以前他從不是個好學生,但現在,為了照顧齊珞薰,他可是把嚴鑼的話當聖旨在拜了。
“我愛你,珞薰。”傾過身子,他輕吻上她的紅唇,果然瞧見她嬌瞠的花顏瞬間變得火紅,羞怯怯宛若一株迎風初綻的桃花,美麗不可方物。
他瞧得呆了,不免有點後悔當年沒仔細聽嚴鑼教課,如果他認真一些,現在就不會這麼發瘋了,真想再回去讀一次高中。這是伊悔此刻心裡的想法。
齊珞薰雖對自己說過,要努力奮鬥,做一個配得上伊悔的新娘。
可當他們的婚禮現場湧進十來名媒體記者,爭相訪問臺灣目前最出名的人偶師時,她還是小小退卻了一下。
“怎麼了?”相較於她的怯懦,伊悔表現得落落大方,十足是名家的風範。
她搖頭,唇白了、臉也白了。
他輕笑地牽起她的手,細吻印上她的頰。
她嚇得張大了嘴。他居然在眾人面前幹這種事,真是羞死人了。
他呵呵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刷過她微張的唇。
她錯愕地撇開頭,整張臉都紅了。
“好耶!”鬧新婚夫妻親熱似乎是中國人一貫的習俗;滿禮堂的人拚命地拍手叫好。“再來一次。”
“你們……”齊珞薰呆得說不出話來。
伊悔卻似心情極好,有求必應。
他捧起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她再也無法反應了,只能怔愣地望著他,那沐浴在鎂光燈下的身影是如此燦爛、光彩,徹底征服了所有人的心。
一吻完畢,他驕傲地將她擁進懷裡。
她螓首埋在他胸膛,躲著眾人的目光,無限的幸福溢滿心頭,直到——
一名記者問了如下的問題——
“恭喜伊先生和齊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聽說這場婚禮,伊先生的家人非常反對是真的嗎?”
齊珞薰愣了一下,在人家的婚禮上問這種問題,不會太過分嗎?
但伊悔卻很爽快地點了個頭。
“是的。”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令尊是反對你娶一個殘廢的女子為妻吧?”記者問。
齊珞薰瞬間白了臉。
伊悔只是加緊擁抱她的力道,臉上揚著幸福的笑。
“爸爸的想法與我無關,我的婚禮我自己作主。這輩子,我只認定珞薰是相伴我一生的家人,我愛她。”其實那日,他打電話通知父親他要結婚時,父親提醒他,謠言的恐怖不是他所能想像,他最好考慮清楚,以免日後悔恨莫及。而他說,他不怕,父親笑他年少無知,但他確信自己擁有絕大的勇氣——她;足可面對一切磨難。
他話語像春風掃過,齊珞薰心中的陰霾盡散,忍不住紅了臉。
“伊先生真是個多情負責的男人。那請問,日後,你們有生孩子的計劃嗎?”記者續問。
“我希望有許多家人,所以我想要有孩子。”伊悔說。
“那伊太太呢?”記者將麥克風轉向齊珞薰。
她頷首。“我也喜歡孩子。”
“可是伊太太這種情況都自顧不暇了,還有辦法撫養小孩嗎?”記者道。
齊珞薰又呆了。這些記者到底是哪裡來的?怎麼專問這種沒腦子的問題?她忍不住有些不開心。
伊悔皺起眉頭。“誰告訴你珞薰自顧不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