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始終歡喜如一。“再吃一塊好不好?”
她忍不住有些氣惱。“我的腿可能保不住了,你叫我怎麼吃得下?”
他似乎被她的怒氣嚇了一跳,呆滯片刻。“可是你保住性命了啊!比起那個死在森林裡的人,你已經算幸運了。”
“那是說,我就算丟了一條腿,也無所謂?”
“有沒有那條腿,你都是你啊!”他不懂她在介意什麼,大難不死,應該高興,不是嗎?
“少了一條腿,我就變殘廢了。”她最最在乎的是,一個殘廢配下上一個聲名正如日中天的人偶師。
“可以裝義肢啊!現在做義肢的技術很好,就算少了一條腿,你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的。”
她很憤怒地發現,他不懂,知名人偶師相等於生活白痴,對於這些基本常識、社會規範,他半點兒不知。
“你有沒有想過,我終究是個女孩子,裝了義肢,會被他人怎樣的看待?他們也許會取笑我一輩子。”
“為什麼要在乎他們?他們是他們,又跟我們無關。”這一輩子,他都是別人眼中的異類。
曾經,他被欺負、受白眼、遭排斥,還不是都熬過來了。如今,他活得很好,外人的感覺再也無法傷害他。
“你當然說得簡單,被說閒話的又不是你。”
他沈默了很久,淡言。“這一生,我一直活在閒話中,從來沒有擺脫過。”
她驀然想起他的出生。那場悲劇讓他母親自盡、父親從此與他形同陌路。誰能說他不懂流言的可怕,有關這一點,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而她,幾乎算是伴著他一起成長,還以為自己絕對有本事對抗謠言,不受動搖,但事實是,事到臨頭,她比誰都怕。
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過去,她怎麼有臉罵伊靖染膽小?
“對不起。”垂下頭,她萬般沮喪。
他坐上病床,大掌執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與他對視。
“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喜歡你。”他的手在她幾乎沒有知覺的腿上,來回撫觸。
她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以她的腿傷而言,應該是毫無感覺的,但她卻發現傷腿在發熱。“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他垂眸,想了很久。“可不管你是累贅、或者像以前一樣能健健康康地到處跑,你都是家人。家人是永不背棄彼此的。”
她愣了一下,單手支額大笑了起來。該感激他對家人的執著嗎?因為年少的缺隱,使得他對家人有絕佳的耐性與榮譽心,變成了許她一生的最佳屏障。
笑著笑著,她淚滑下眼眶。“不悔兒……告訴我,你是用怎樣的心情在說這種話?”
“怎樣的心情?”沈思片刻,他開口。“想把你留下來,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不是愛嗎?她有點難過。
一會兒後,他羞澀地搔搔頭。“以前聽人說過,這種感覺好像就叫做愛。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覺得呢?”
她的回答是探過身,緊緊摟住他。
“珞……珞薰……”他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
彷彿覺得他的聲音太吵,她嘟起嘴,用力吻上他的唇。力道用得有點大了,他吃痛地蹙起眉。
但隨即,他被她口中的芬芳深深吸引,情不自禁,他啟唇,舌頭探入她唇裡。
當他的舌頭與她的丁香相碰,她背脊竄過一陣激情電流。
“悔……不悔……”她在他的懷裡喘息。
他換了個角度深深吻著她。“薰……我……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叫我不悔?”他的名字應該叫“伊悔”才對。
“嗯!”甜膩的呻吟逸出她齒縫,在快感激情中,她努力捉住最後一絲即將消逝的理智。“因為……不要後悔,我希望……你的一生都不再有悔,像我就一點都不後悔認識你……”
答案化成快感席捲他的心。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只有她。
原來他的人生也可以不悔。
情不自禁地,他再度勾出她的丁香,又是一陣抵死纏綿。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該是他今生第一場愛戀,也是首次的情慾勃發。
但做這種事似乎是人類的本能,不必人教,自然便能做得完美。
他的手追逐快感的波動,探進她衣襟,一把罩住她柔軟的胸。
“啊!”她驚呼,但下一瞬間,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卻在她眼前上演。
伊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