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指著她的手。“要是傷了神經,留下什麼後遺症,你一輩子就不能再彈琴了,知不知道?”
花蕊聽出他語氣裡的關心,她忘了手心的痛,胸口漲滿了溫暖,整個人輕飄飄的好象要飛上天去。
凌嶽將她塞進車裡直奔醫院,陪著她掛號,她發現自己忘了帶健保卡,身上帶的錢又不夠,凌嶽還幫她墊了保證金。
他又陪她去看診,在護士替她消毒時緊緊握住她的另一隻手,給她堅強的依靠;他堅持要醫生為她拍X光片,做更詳細的檢查,最後還陪她去領藥。
等他們離開醫院,天色都暗了。
“餓不餓?”凌嶽問她。
花蕊連忙搖頭,但是肚皮卻很不給面子的咕嚕咕嚕叫。她連忙按住肚子,不敢看他。天啊!真丟臉!
凌嶽聽見了她肚子的抗議,唇邊揚起一抹笑弧,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一盤可口的點心,花蕊的心臟咚咚咚跳得好急。
“到我家吧!我做飯給你吃。”他說話的嗓音滿含寵溺。
那一瞬間,花蕊陡然意識到——喜歡上一個人,原來是這麼容易。
凌嶽的住處整齊簡單,燈光昏黃。寬廣的客廳裡,鋪著原木地板,中央擺著一組深色的真皮沙發與茶几,靠落地窗的一隅,還有一架史坦威鋼琴。
她讚歎地撫摸那架閃亮的鋼琴,史坦威對一個音樂人而言,就如同法拉利之於車迷,沒有人能抗拒它的魅力。
“想彈嗎?”剛衝過澡的凌嶽,換上了合身T恤與輕便牛仔褲,一走出浴室就看見她像個發現芭比娃娃的女孩,眼睛都亮了。
花蕊忙收回手,藏在背後。“不、不,我只是隨便看看。”
“這是全新的史坦威,今早剛從調音師那裡送回來。”
他頭髮半溼,看起來好性感,害她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花蕊強迫自己把視線調回鋼琴上。“全新的?那一定很貴吧?”中古的史坦威價格就夠讓人咋舌了,何況是全新的?
凌嶽說了個數字,花蕊聽完果然倒抽一口氣。
“哇~~這麼貴?!”
嗚……看樣子,她是一輩子也買不起了。
他低笑,走到她身邊,指尖畫過琴蓋,慵懶的視線裡藏著引誘。“我要準備晚餐,如果你的手不疼,來幫我試試它的音色。”
花蕊俏眼看了看鋼琴,又看看凌嶽,孩子氣的咬著下唇,努力剋制興奮的微笑。“真的可以嗎?那……我真的要彈了喔!”
她實在是個可愛的女人,他這麼簡單就取悅了她。
凌嶽幫她開啟琴蓋。“彈吧!”
花蕊臉頰浮現淡淡紅暈,她坐在長椅上,雙手放在琴鍵上擺好了姿勢,許久,卻彈不出第一個音。
“怎麼了?”他挑眉。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彈什麼耶!”
凌嶽失笑。
“隨便彈,你高興彈什麼都可以。”
“那怎麼行!這是史坦威呀!我第一次彈史坦威,當然要好好想一首可以發揮它音色的曲子。”她的表情是那麼認真、那麼慎重,完全是一個愛樂人對頂級樂器的敬意。
�知道為什麼,她對鋼琴的珍惜感動了凌嶽。
一直以來,在父母親刻意的栽培下,他與凌崴的樂器用的都是最好的,從未意識到能夠使用它們是一種幸福。
史坦威的價格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負擔得起,他從來就沒想過,有人竟會因為能演奏史坦威而感到雀躍。
有一種全新的領悟在他心裡滋生,他知道,那全是因她而起。
“那就彈這首曲子吧!”他取出一疊手工抄寫的樂譜交給她。
“這是什麼曲子?”她專注地讀譜,哼了一小段旋律,她露出喜悅的笑容。“好象很好聽!”
她迫不及待地將樂譜擺上譜架,當她彈奏出一連串音符,史坦威優美的音色在夜色中唱起歌。
凌嶽看著她紅唇泛笑,神情愉悅的模樣,他感覺心中有一個角落變得柔軟。望著她潔白纖細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舞,想起她撫摸鋼琴的神態,他驀地胸口燥熱,心情悸動。
那種感覺,就好象是……他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失去已久的東西。
他燃起一根菸,靠牆而立,煙霧繚繞中,她的側臉在他的視線中變得迷濛。
彷佛是意識到他專注的目光,花蕊抬起頭來對著他微笑。“這曲子真動人,我怕自己彈得不好……”
凌嶽將菸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