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湄突然把舞得虎虎生風的水果刀往砧板上一插,“咚”的一聲,刀鋒砍入砧板裡,刀柄還微微振動。
“乾脆我去找那傢伙,給他一點警告,叫他別再打小蕊的主意,你覺得怎樣?”
言彤沒好氣的瞪她。“人傢什麼都還沒做,你上門去警告什麼?我看這事要從長計議……”
“拜託!預防重於治療你沒聽過啊?等做了就來不及了好不好?”齊湄瞪回去。計畫個屁啊!把那隻色狼抓來海扁一頓,就什麼事也沒了。
“什麼東西來不及?”花蕊突然插進來,言彤和齊湄連忙分開。
言彤不自在地掩唇輕笑,開始往門口移動。“呵呵……沒什麼,我是說……我上班要來不及了。”
“我也要閃人了,掰!”齊湄拍拍花蕊的頭,抓起水果盤裡的柳橙,轉眼跑得不見人影。
望著兩人迅速離去的身影,花蕊一頭霧水。她轉過身,突然倒抽一口氣。
喝!她的水果刀竟然筆直插入砧板,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啊!這一定是齊湄弄的……”花蕊皺緊眉頭,雙手握住刀柄,吃力的想把水果刀拔出來。“早告訴過她刀子不能這樣砍的,會鈍……啊!”
她拔出刀子,一不注意刀鋒劃過手心。
“血……血……”她小臉發白。
好多血!不行了……她要暈了。
三葉鋼琴教室的大廳裡,坐著一個正在翻雜誌的英挺男人,而櫃檯後面,坐著四名痴望男人的接待小姐。
“哇~~那男人好帥!是新來的音樂老師?”
“不是,他說他要等人。”
“等誰?”
“不知道,他已經在那裡坐很久了。”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凌嶽正好翻完雜誌,眼眸望向系在左腕上的表。
已經三點半了,小蕊還沒來?他記得她說過她下午和晚上都要教琴,難道今天她碰巧沒課?
凌嶽將雜誌放回報架,走向櫃檯。
“請問今晚有沒有花蕊老師的課?”如果她今天沒課,那他就到她家找她。
四名接待小姐沒想到他會走過來,一個勁兒地衝著他笑,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請問……”凌嶽正想再重複一次,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四個接待小姐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顧著看他,好象根本就沒聽見鈴聲。
凌嶽不由得好笑。“你們不接電話嗎?”
“嗄?啊、噢!”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拿起話筒。“喂?三葉鋼琴教室。哦!小蕊,是你啊!”
凌嶽聽見花蕊的名字,心中一凜。
“咦?你今晚要請假……手受傷?啊……怎麼會這樣……什麼?!被刀子割到,還流很多血?”
凌嶽聽到這裡變了臉色,立刻奔出三葉,沒有多想,開了車直奔花蕊的小公寓。
三葉鋼琴教室和花蕊的住處離得不遠,凌嶽十五分鐘後就到了公寓外頭。
他下了車,正要按鈴,卻發現一樓的鐵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上了二樓,站在樓梯間接電鈴。
“布穀~~布穀~~”
她的電鈴聲竟是布穀鳥的叫聲。若不是太擔心她的傷勢,凌嶽真會笑出來。
他站在門外,聽見裡頭好象有打翻東西的聲音,然後是一聲低呼,接著是一聲低咒,最後是一串劈哩啪啦的腳步聲。
門被拉開,花蕊猝不及防的與凌嶽對望。
“凌嶽?”乍然見面,她驚訝得張大嘴。
他……他怎麼會突然來了?而且他皺眉的表情看起來好嚇人。
“你的手!”他低吼,揪住她左手手腕。她居然只用OK繃貼住傷口,血絲從OK繃的縫隙滲出來,她另一手還拿著一坨衛生紙,上面沾滿紅紅花花的血跡。“你怎麼沒去看醫生?”
花蕊傻傻的看著凌嶽。他……早就知道她受傷?他是特地來看她的?可是……他怎麼會知道?
“走!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花蕊慌忙搖頭。“不、不,我的手沒事,這種小傷不用去醫院……”去醫院好麻煩的,又要掛號,又要等,看診完後還要排隊領藥,總要耗上好久。
他驀地轉頭瞪她。“流了那麼多血還說沒事?”
“其實血早就止住了,是我剛剛不小心又弄裂傷口了。”她連忙解釋。
“手對彈琴的人有多重要,怎麼可以草草擦藥了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