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還是有些演戲天賦的。此時他變臉的功夫就很不錯。
“你說加多少。”杜嘯天把問題丟回給田伯光。
做生意就是這樣,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杜嘯天的姿態雖然做得很足,但是他也沒有想過,一次出價就能談能。畢竟大家都是有底線的。離底線太遠,這生意不能可做得下去。
田伯光知道,這是最關鍵的一步,這時候要是說得不好,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行事卻非常老道的年輕人,肯定馬上就會走掉,再也不會談下去。
一百萬田伯光是打死也不敢說的了,說多少好呢。田伯光一直在心裡盤算著。想了一會,田伯光才試道說道:“杜老闆,三十二萬,你看怎麼樣?”
“哇,一下加了一半多呢。”劉秋燕接到杜嘯天的眼色之後,非常誇張的叫道。她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到是更像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卻又一不小心衝進名牌專賣店的小資。叫得炸炸呼呼的。
田伯光聽到劉秋燕在旁邊插嘴,臉色多少有些難看。不過杜嘯天沒說什麼,他也不敢怎麼樣。
相比于田伯光的弱勢,杜嘯天慢慢的變得強勢起來。人說無慾則鋼,有求於他人的,心中有欲,怎麼可能鋼得起來。他等錢用的痛腳已經被杜嘯天給拿住,等待他的,就是人家怎麼下刀了。
“三十二萬,確實是太多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田老闆,要不我們下次再慢慢談?”杜嘯天淡然的說道。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生意最好是當場談下來。下次再談,說得到是很好聽,但是這個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誰都不清楚。也許是一天之後,也許是一個月,更多的可能是,永遠也不會再談了。
田伯光對於杜嘯天三翻兩次表示要走,心中也來了火氣,正想說幾句硬的,就當這個姓杜的從來沒有出現過。可是這個時候,手中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電話上的來電顯示,田伯光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告了個罪後,走開幾步,到一邊接聽電話。
田伯光的表情變化,杜嘯天是完全看在了眼裡。這時候,他到不急著走了。而是拿出支菸,悠然的抽了起來。
田伯光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雖然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從他不經意露出的身體語言看,他應該是一直在對著什麼人說好話。
電話打了有十多分鐘,田伯光才掛上了電話。此時再看田伯光的臉,已經沒有了剛才飛揚的神色。整個人似乎瞬間老了十歲,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
“杜老闆,就按你說的價吧。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在今天之內,我要拿到現錢。”田伯光不等杜嘯天開口,就主動的讓步了。
這時候,連傻子都知道,剛才那個電話,對田伯光的影響非常大。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討價還價了。
田伯光現在的狀態,經常在賭場裡玩的人,應該不會陌生。賭場裡的賭鬼,在輸掉所有錢,拿出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壓給別人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很多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專門帶著現錢,在賭場裡等著做這樣的生意。
這時候的賭鬼,為了得到最後翻本的機會,往往不會在乎東西原來的價值,你只要能馬上提供他賭本,他可以把一萬塊買來的東西,一千塊就賣給你。
杜嘯天如果夠狠的話,現在直接改口,說不定十八萬,或是更少,田伯光都會被迫答應下來。田伯光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也做好了杜嘯天改口準備。他在生意場上打滾這麼多年,這樣的事,他見得太多,甚至還親手做過。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今天之內,他必須拿到錢。再另外找人,說不定連這個價都拿不到。
杜嘯天這次沒有落井下石,深深的看了田伯光一眼,點頭答應了。
田伯光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各項手續證明,田伯光都準備得很齊備。雙方來到律師樓,沒用多長時間,就把應該辦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
杜嘯天注意道,田伯光在簽字的時候,手抖得非常的厲害。寫了好幾次,才把名字給寫好。
深城這邊通用港紙,一千塊一張的大票,二十萬不過是兩小疊而已。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
“謝謝你,杜老闆。”田伯光接到錢之後,衷心的說道。
雙方都知道,田伯光口中的謝,謝的不是杜嘯天出錢賣他的廠,而是謝他沒有在最後關頭落井下石。
“不用客氣。田老闆,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你最後那個電話的內容。”塵埃落定之後,杜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