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情要交由嬤嬤去辦,你得幫我尋一個能幹而又穩重的管事才行,否則,咱們一直勞累秦總管,我這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恩,郡主說的在理,咱們也理該如此!總是麻煩他,時間久了,人心難免會生出怠慢!郡主既然決定插手這些俗事,就該懂得運用牽制一道才行。否則,底下那些人,慣會捧高踩低,欺上瞞下的行徑!兵法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話雖好,可嬤嬤依然覺得,對人還是留三分的好,也免萬一發生了突發事件,害的自己自亂陣腳!”魯嬤嬤細心的教導著。
“我懂嬤嬤的意思。只不過,咱們現在人手有限,還是得嬤嬤從旁監督才是,也免得我初入此行,被人騙了!”柳如心笑道。柳如心看著眼前為她操勞了一生,最後卻不得善終的魯嬤嬤,心中的那個念頭更加強烈起來。但是,這其中也得嬤嬤配合才行。
“郡主什麼都算計好了,又何須嬤嬤叮囑。只是,郡主年紀還小,涉世未深,不懂外面的險惡,咱們身為女子,本就有諸多限制,行走起來更是不易,更何況還是經商。郡主切莫以此為主業的好。沒的汙了郡主的身份。”魯嬤嬤不無認真的說道。她從柳如心這次策劃的運營手段來說,似乎從中感覺到了那麼一絲絲的不尋常,她真怕郡主認真了。
雖然,之前她很想郡主學會打理這些生意,然,卻不願讓她為此而奔波。
柳如心唇角揚起一抹複雜的笑意。嬤嬤說的那些,她又怎會不懂?上一世,她整整活了22年,最後還不是一樣栽在了人心上面。被她當做至親的姐妹,卻不顧她的感受,搶了她的丈夫。而她一直深深愛戀的相公,不過是借她的身份上位而已,待她徹底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便毫不留情的一腳將她踢開。還有那被她當成親生父母一樣敬著的三叔三嬸兒,在得知她被皇室削去頭銜之後,毫不猶豫的將她除族,直接抹去長房一脈在這世上留下的痕跡。那種境遇,豈非一個慘字能夠形容?
也不知怎的,魯嬤嬤看著又走神兒了的柳如心,心中一疼,好似被針刺了一下似得,嘟囔著道:“郡主也別怪老奴倚老賣老的多句嘴,你本就是天之驕女,理該學著如何享受生活才是,而不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奔波勞累!小小年紀,便總學著大人一樣,心思過重,其實一點也不好!”
柳如心心頭微苦,誰不想有個安定的生活?倘若有可能,她也不願這麼辛苦的一心為自己謀算,可是,她不能,為了今後能夠活的更好,她一絲一毫也不敢怠慢。然而,這些話卻不能讓外人道曉,看著魯嬤嬤鬢角冒尖的華髮,柳如心的心底的愧疚又多了一層。魯嬤嬤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定是私下為了她的事情操心才會如此吧。
“嬤嬤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更何況,心兒自幼沒有父母從旁教導,更該學著打理這些生意才是,也免得今後鬧出笑話!更何況,心兒在過不久就要分府另過了,這些東西必須要及時抓起來才行。”柳如心似不經意的安慰道。
“對,對對!還是郡主眼光放得比較長遠!”聽了柳如心的一番話,魯嬤嬤卻是想的有些遠了。柳如心身為大周唯一的一個外姓郡主,今後的婆家非富即貴,郡主身為當家主母,管理後宅的各種手段,勢必要從現在就要抓起才行。只是,對上柳如心那張稚嫩的臉龐,魯嬤嬤高漲的情緒瞬間又淡了下來,道:“唉!郡主雖如此說,到底是委屈郡主了!”
“嬤嬤說笑了!我不過是做我想做的事罷了,又何談委屈一說?更何況,嬤嬤不是說過,物質生活也是建立在足夠的金銀之上。我可不能光顧著自己享樂,也得學會如何賺夠金銀之物才行呀!否則,將來一旦本郡沒落了,誰來伺候本郡!?”柳如心略顯俏皮的說道。
“我說過嗎?何時說的?我怎麼不記得了?”魯嬤嬤被柳如心一連串的大道理弄得有些頭暈,不無疑惑的說道。
“啊!?”是了,魯嬤嬤這話還是在她出嫁後,見她不願打理嫁妝,甚至還因生活富足,便將永寧街那些日進斗金的鋪子,全部交給了蘇擎筠,魯嬤嬤才說出此話來勸慰她。現在的魯嬤嬤,卻是從未說過這話。
柳如心心虛的吐了吐舌頭,似想起了什麼般,撒嬌似得抱著魯嬤嬤的胳膊,打岔道:“哎喲,肚子好餓啊!昨天一天都沒吃飽,回來後,人又太累,頭一沾枕頭,便睡的昏天暗地的,現在整個人都要餓死了,早飯怎麼還沒好?”
魯嬤嬤被她這一番插科打諢的,也懶得去想了,便起身道:“我這就去廚房催催看,你也是,回來也不說一聲。現在知道額了。”說完,還不忘嗔了柳如心一眼,這才朝小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