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會,永遠都不會。”轉身離開。
胥追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王宮這麼大,予他一席之地又如何?”
她冷冷一笑:“寡人的事他再清楚不過,即便寡人不動他,想必,有些人也不會放過他,你說,是也不是?”
徐追沉默著,扶楚也不過是說說,不等他回答,起身,回寢殿休息等子墨回來,她已沉沉入睡,案上的酒菜早被徐追收拾下去。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臘月初九一早巴國姬夫人鬱瓊老早求見,扶楚本不見人,可這個日子太特別了,且鬱瓊又是世子皓的胞姐,扶楚沒有拒絕。
不必問也知道鬱瓊所求為何,巴侯在赫連翊的大軍開到邊界前故去了,鬱瓊將重擔一個人扛起,本以為聯合幾國之力逼迫赫連翊退兵不曾想落入別人圈套反倒將巴國的大將軍—鬱瓊倚仗的石巖為宋國所俘。
鬱瓊來見扶楚,無礙乎兩個要求放石巖,救巴國端看她肯做出多大犧牲了。
令扶楚沒想到的是,鬱瓊此次並不是一個人來,她還帶了自己的兒子,巴國小世子瑞來此。
多年主持朝政,使得鬱瓊幹練老辣,一見面便提出極其可觀的條件來換取宋國的庇佑和釋放石巖。
鬱瓊侃侃而談,扶楚卻只是盯著眉清目秀的世子瑞發呆。
說到口乾舌燥,不見扶楚吱聲,鬱瓊不確定道:“不知陛下還有什麼要求?”
胥追輕輕碰了扶楚一下,才讓她回過神來,並沒有問鬱瓊都說了些什麼,直來直去:“你這個兒子,寡人瞧著甚喜歡,正好寡人的世子缺個伴讀,不知姬夫人可願讓你的兒子在此逗留些時日?”
鬱瓊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不自覺的摟緊乖順的世子瑞。
扶楚也逼她,端起一杯酒,小口啜飲。
權衡許久,鬱瓊慢慢鬆開了世子瑞,笑容虛弱,卻鏗鏘道:“陛下抬愛,能給世子伴讀乃瑞兒的福分,妾身焉能不知好歹。”
扶楚笑了:“巴國的石將軍在此做客許久,寡人便不挽留了,此番姬夫人親自來此,便攜他一同回國,巴國乃我大宋友邦,唇齒相依的關係,豈容他國侵犯,姬夫人且安下心來便是。”
實在沒想過身處內憂外患的扶楚會這麼容易便答應了她,鬱瓊一時間不能反應,聽見扶楚又低低的補了句:“全看在,你這兒子的面子上。”
鬱瓊心頭一緊,不知此次帶瑞兒出來,是對是錯。
將小小年紀的瑞兒抵為質子,換取扶楚幫扶,鬱瓊心頭空蕩蕩的,謝過扶楚後,帶著瑞兒出宮,一路緊緊擁抱,回到驛館前,鬱瓊到底還是出聲了:“瑞兒,可怨母后?”
瑞兒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笑著搖頭:“母后也是沒辦法,瑞兒不怨母后。”
鬱瓊淚眼模糊的看著瑞兒,憶起當年的世子皓,笑起來也是這個樣子,瑞兒越來越像他,忽然想到,今天是世子皓的祭日,心頭一驚,自己竟然在這種不祥的日子將肖似世子皓的瑞兒抵為質子,她反悔了,什麼家國天下,在這一刻全不在她心口,她只願做個平凡的婦人,相夫教子,何必擔起這樣大的責任,壓得她喘不過氣,還要可能丟掉唯一的兒子。
掙扎間,聽見馬車外一聲低柔的輕喚:“夫人。”
迅速撩開車簾,對上石巖風塵僕僕的臉,淚越落越兇,許久,壓低聲音,只他聽得見:“你帶我走,好不好?”
石巖緩緩搖頭:“夫人,巴國是您的心血你不會忍心的。”
緩緩鬆開手,車簾滑下,擋住絞纏的視線,老半天,石巖聽見車簾後傳來飄忽的一聲嘆息:“你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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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鬱瓊,胥追走進空蕩的大殿,笑容滿面:“那個孩子,真像皓兒。”
扶楚懶洋洋的側臥在軟榻上,看著奏摺頭也不抬:“洵兒走到哪了?”
胥追回稟:“最遲後天便艄剿。”
扶楚點頭:“瑞兒的飲食起居,照洵兒的來。”想了想:“還是去問清楚瑞兒的喜好吧。”
胥追應諾,從袖子裡摸出一封密函,雙手呈上:“陛下,剛剛收到自晏國傳來的訊息。”
扶楚閣下奏摺,仲手接過密函,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初九,日子掐的真好。”
今天非但是世子皓的祭日,更是慕氏滿門的祭日,事前說好要給慕氏一個交代。有赫連翊的逼迫,姒黛焉能不妥協?
他們兩個反目成仇,扶楚覺得,這個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