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沉吟片刻後道:“莊上乃是祖業,不可輕棄。我自引人在莊內守住,與賢妹扈家莊成掎角之勢,但賢妹那裡被官軍威逼時,為兄定當引兵來助陣。”
三娘聞言,知道李應是捨不得莊上一應家當,當下道:“義兄好不仔細,此次官軍前來不下五千餘眾,祝家那裡亦是有數千人馬,兩廂裡並做一處便是勢大難制。若官軍先分兵圍了扈家莊,又分兵先來打李家莊,只怕我那裡被困住,不得出兵來援義兄。稍有差池,義兄這裡便是莊毀人亡之禍!”
李應微微不悅道:“賢妹也休得小覷為兄,我這裡亦有一兩千了得莊客,四下裡也是一般的莊牆塹壕佈置,當年遼軍入寇時,我這莊子也不曾吃遼人打破,何懼官軍?再者我莊上並未舉旗背反朝廷,官軍那裡未必會先打我這裡。”
三娘默然無語,扈成卻道:“既然如此說了,大官人這裡早晚互通訊息,若是勢孤難支時,儘可先差人下書來,我兄妹但收的書信,定然引兵來救。若我莊上被攻打甚急,又書信求援至貴莊時,也請大官人引兵來援!”
李應這時方才應了,當下命人取來酒水,便各自盟誓,定下攻守來。三娘與扈成在莊上歇了一夜後,翌日便告辭而去。
卻說薊州府陳曦真這頭,自得了祝家糧食後,這日方府尹處又籌措得一萬石糧草,都交割了後,兩個便在府衙廳上說話。方府尹道:“薊州此地,地處宋遼邊界,常年不穩,因此各處村坊馴養莊丁,防備遼人並強人。如今這裡便是以祝家、扈家、李家,三處豪強勢力最大。這三處各有田產、兵馬,不懼官軍,不服王法,本府引為心腹之患。今幸有陳統制到此,便厲兵秣馬,先借祝家與扈家嫌隙之事,從中挑撥,令兩家反目,再以那扈三娘江州之事為由頭,引官軍名正言順前去征討。如今祝家果然倒戈相向,轉而助我,正是陳統制妙計。”
陳曦真笑道:“區區三處村坊豪強,何足道哉?早晚都一一收服來,方才算得功勞。”方府尹道:“只是聽聞那扈家莊早晚秣馬厲兵,四下裡守得如銅牆鐵壁般,卻不知如何破敵?”
陳曦真笑道:“此事不難。聽那祝家祝彪說過,李家與扈家親厚,兩家定下生死盟約來,這趟出兵,我等卻要先打的是李家莊!”
方府尹奇道:“為何先打李家莊?扈家莊方才是正主。”陳曦真冷笑道:“李家為扈家羽翼,要除扈家,必先剪除羽翼。再者扈家莊人馬若都龜縮在莊內,便是不太好打。若是聽聞李家莊被我攻打甚急時,扈家莊定然出兵來援,一旦他人馬到了莊外來,便可野外浪戰,就地圍而殲之,正是一箭雙鵰之計啊。”
方府尹聞言大喜,兩個商議片刻後,便定下出兵之日來,只等吉日一到,便祭旗出兵!(未完待續。)
第卅五章祝三郎配女傑飛衛一丈青戰姽嫿將軍
大宋重和元年二月初五日上,已是春日頭上,雖還有些春寒料峭,但卻天色晴朗,風和日麗。薊州府兵馬統制****真,便在薊州兵馬指揮司裡,點招薊州府諸將,以自家女飛衛陳麗卿為先鋒,點起兩千馬軍、三千步軍,先叫出城去取齊,擺佈了起身。
卻說方府尹先在城內校場裡蒸下饅頭,擺了大碗,燙下酒,每一個人三碗酒,兩個饅頭,一斤熟肉。方才備辦得了,卻望見軍馬出城,看那軍馬時,擺得整齊。
只見****真與陳麗卿擺佈軍馬齊整後,引軍紅旗上大書“薊州兵馬總管陳統制”,方府尹看見****真、陳麗卿父女兩個全副披掛了出城來,果是英雄無比。
****真如何裝束?但見:盔上紅纓飄烈焰,錦袍白衣勝雪花。連環鎖甲砌金星,雲靴抹綠鎧堆銀。坐下馬如同獬豸,鐵槍寒芒耀眼花。儒雅韜略白袍將,統制軍官****真。
再看陳麗卿如何裝束?但見:丁香結子芙蓉絛,錦繡紅甲綠戰袍。豔李穠桃臨戰場,繡鞍有淚春愁重。馬踐胭脂骨髓香,梨花槍芒動雲霄。號令千軍不可敵,姽嫿將軍陳娘子。
****真父女整束兵馬停當,見方府尹來校場賞軍,****真與陳麗卿慌忙叫軍漢接了軍器,下馬來和方府尹相見,施禮罷,方府尹把了盞,將些言語囑付陳氏父女道:“善覷方便,早奏凱歌。只因蔡太師均旨在此,教拿那扈三娘時。定要活捉。”****真道:“必定不負所托。”
賞軍已罷,放起信炮。****真教諸將整頓兵馬,前中後三軍分拔已定。後軍領了糧草鍋帳,三軍盡關了糧賞。陳氏父女辭了方府尹,飛身上馬,擺開隊伍,催趲軍兵,大刀闊斧,徑奔獨龍崗來。
方府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