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藥,比一般的要好,待會兒可用。”
晁蓋應了聲,接過那藥來,見她笑顏如花,想起昨夜那笑話,忍不住上前低聲道:“昨夜睡得如何?”三娘一愣,隨即笑道:“保正哥哥,你該洗澡了。”說罷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晁蓋,一扭頭徑自去了。
少時,眾人都起身來,裝扮後,飽食一頓,分頭出村,到藏車兒的地方聚齊後,晁蓋等七人自推了江州車兒取道黃泥崗而來,白勝擔了兩桶酒在後,三娘自去黃泥崗路上來回望風。
三娘走了一遭,果真是個熱天,天氣未及晌午,一輪紅日當天,沒半點雲彩,其日十分大熱。古人有八句詩道:祝融南來鞭火龍,火旗焰焰燒天紅。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紅爐中。五嶽翠幹雲彩滅,陽侯海底愁波竭。何當一夕金風起,為我掃除天下熱。
三娘只在黃泥崗來路上等候,藏身樹梢枝頭內,只見來路上,熱氣蒸人,囂塵撲面。萬里乾坤如甑,一輪火傘當天。四野無雲樹焚坼;千山灼焰石灰飛。看看日色當午,只見一名漢子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來,三娘看了一回,十成便是押運生辰綱的楊志一夥人。當即躍下樹來,趕到崗上林中知會了晁蓋等人,當下晁蓋等人各自準備,三娘自往崗上最高處望風去了。
三娘到得山崗最高處,尋一株老松樹樹梢坐了,此處最高崗前崗後一覽無餘,就連晁蓋一夥假作歇腳的那片松林也是一覽無餘,三娘便在樹梢上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回智取生辰綱。
只看到那老都管並十三名押送軍士、虞侯都吃了藥酒後,三娘暗想:“這會兒成事矣。”卻不想那一十四人吃了酒後,楊志卻左右都不肯吃,三娘見了便暗道不好,心想:“糟了個大糕,忘了這茬,原書上楊志這廝小心,看了眾人吃了無事,方才吃那藥酒,我那藥性子猛烈,只怕一會兒便迷倒了,被他看出破綻來!”當下急忙下樹趕過來。
果然人才到半路,那一十四人便被迷倒了,楊志尚未飲酒,看了一眼後頓時明白過來,掣出朴刀來厲聲喝道:“好賊子,竟敢用蒙汗藥害人!納命來!”
晁蓋與劉唐兩個急忙從江州車兒地下掣出兩口朴刀來,雙雙迎了上去,兩個並住楊志,其餘人等也都取了兵器在手,只在一旁圍定掠陣。
三娘趕到後看了一眼,吳用讚道:“好個青面獸,抵敵保正與劉兄弟兩個,還能相持三四十合,真個了得。”三娘白了他一眼道:“現下不是誇他的時候,若是爭鬥片刻,引來他人,事情便敗露了。”
當下三娘取塊繡帕蒙面,嬌叱一聲,揉身而上,拔出鴟吻刀來,上前一刀隔開晁蓋、劉唐兩個,第二刀便一口氣削斷了楊志的那口朴刀。
楊志大驚,眼前只覺一花,尚未看清人來時,只見三娘隨手灑出一陣迷粉來,撲得一臉都是,只覺鼻中一陣異香竄入,跟著便被迷暈在地上。
看到楊志也被藥放翻了,三娘收了刀來,晁蓋微微不悅道:“兩個鬥他一個,已經不磊落了,你上來還用此等手段,不是好漢所為!”三娘又好氣又好笑,口中道:“保正哥哥,我等現下是在幹劫生辰綱的大事啊,要比論武藝今後再說!”
晁蓋被噎了一口,也無甚話可說,眾人看看左近無人往來,想是正午最熱時分,除楊志這等趕命的,也無旁人頂烈日來走這路。
吳用迎上來喜道:“扈官人請看,都落手了。”只見公孫勝、劉唐、三阮、白勝從松樹林裡推出這七輛江州車兒,把車子上棗子丟在地上,將這十一擔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內,遮蓋好了,個個喜不自勝。三娘道:“此處不宜久留,保正先帶他們走,白勝家中再不可去,可徑直先回保正莊上,資財分付等我回來時再行齎發,切記。”
晁蓋問道:“官人不與我等一道,卻要何往?”三娘道:“我將此處首尾料理後便回。”晁蓋道:“還有甚首尾事要辦,我等一同與你辦來。”三娘道:“保正,我知你最是義氣,此等事我自是熟稔,一個人好脫身,你們且先護著金珠寶貝先走,休再多言。”晁蓋見說了,只得應了,當下領著七人便先下了崗去。
卻說那護送生辰綱的楊志被三娘迷粉弄暈,但那迷粉終究只是口鼻中出入,未曾入腹,便醒得快,爬將起來,兀自捉腳不住。看那十四個人時,口角流涎,都動不得,正應俗語道:“饒你奸似鬼,吃了洗腳水。”楊志憤悶道:“不爭你把了生辰綱去,教俺如何回去見得梁中書?這紙領狀須繳不得,就扯破了。如今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那裡去?不如就這崗子上尋個死處。”撩衣破步,望著黃泥崗下便跳。
那楊志正要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