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道:“俱不是,只是欠了大官人典身錢須還來。”扈三娘又問:“典身錢多少?契文何在?”那小二道:“三千貫典身錢,契文在大官人處。”

扈三娘卻笑道:“你教他拿契文來看,若有時,那三千貫我自替他還了。”魯達聽了焦躁起來道:“官人,那三千貫鄭屠不曾與金老,何須真取來還他?”扈三娘卻道:“提轄有官職在身,此等事上須仔細,我自有計較,管教金老父女安然離開。”

魯達只得依言,教金老父女暫且在店裡歇息,那小二喚來一個伴當去請鄭屠。扈三娘又問小二道:“店中有甚吃食?但有酒肉時,賣來吃些。”

小二道:“有新鮮羊肉,酒卻是些渾酒。”扈三娘取些散碎銀子在桌上道:“渾酒難以入口,將這些銀子去買些好酒好肉來,多了算你的。”小二欣喜,見他闊綽,只當是貴人,接過銀子,教其他伴當看住幾人,自去置辦酒肉。

少時,小二將來好酒好肉並蔬菜果品幾味,滿滿按了一桌,三娘自坐了主位,請魯達坐了對席,金老父女下首相陪,便吃喝起來。魯達趕早出門,腹中正飢餓,擋不住美酒,三娘勸來時,便也吃喝起來。

一炷香功夫後,那鄭屠才帶了兩個小廝到來,進店只見魯提轄對席陪了一位貴人,模樣清秀雅緻,一身行頭貴不可言,又聽小二言語,這人出手闊綽,暗想道:“如此富貴打扮,出手又闊綽,還有本州提轄相陪,卻不知是哪家小官人在此?”

見鄭屠到來,魯提轄橫眉怒目,鄭屠上前賠笑唱喏道:“原來是提轄在此,傳話人也不仔細,若知是提轄召喚時,定然是趕馬前來相見,勞提轄久候了。”

魯達冷哼一聲,去不答話,扈三娘道:“你便是鄭屠?”鄭屠賠笑道:“正是小人,卻不知小官人是哪家衙內?”扈三娘道:“我是東京汴梁來的,名諱你也休知。我只問你,這金老父女兩個,你緣何拘禁在此?”

鄭屠不知深淺,不敢造次,只賠笑道:“小官人不知,這金老三月前將女兒典身與我,我自家將出三千貫與他還債,三月後金老漢自想帶了女兒要走,因此追問他還那三千貫典身錢來。”

扈三娘冷笑道:“典身契文何在?”鄭屠道:“俱在家中。”扈三娘道:“取來我看,若沒有時,定然告官,教你吃個擄人勒索官司!”

鄭屠道:“契文定有,這便差人去取。”當下便教隨從小廝回家去取,轉頭再看三娘時,心中老大疑竇,這小官人緣何定要與這金翠蓮出頭?再看金翠蓮顏色,暗想難道是這小官人看上了這賤婢不成?

鄭屠賠笑道:“小官人看來貴氣十分,家中作何營生?”扈三娘自顧自的吃了一碗酒道:“你問來作甚?”鄭屠道:“官人是京城人士,那天子腳下來的人物,自然非同一般,我等鄉村野夫,但能聽聞一二,也是沾了貴氣。”扈三娘道:“此事了結,自會說與你知。”說罷不去理會鄭屠,晾在一邊,自與魯達、金家父女吃酒說笑。

少時,那小廝帶了鄭屠管家到來,那管家進店便道:“官**事,家中遭賊,那契文並一包的錢財珠寶、田宅地契、質押借據俱都不見了。”

鄭屠暗暗叫苦起來,扈三娘冷笑道:“原真是強逼擄人勒索啊,提轄官人,此事報官司處理如何?”

魯達早已按耐不住,站起身指著鄭屠怒罵道:“灑家始投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枉了叫做鎮關西。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鎮關西!你如何擄人勒索,強騙了金翠蓮?”

鄭屠也是早已被消遣夠了,大怒之下,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心頭。那一把無明業火焰騰騰的按納不住,從店家肉案上搶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將下來,指著魯達與扈三娘喝罵道:“定是你這兩個鳥男女使人偷了我家,教我此時將不出契文來!”

魯提轄哪裡還按捺得住?大吼一聲,掀了桌面,早拔步在當街上。眾鄰舍並十來個店家,那個敢向前來勸?兩邊過路的人都立住了腳,店主和那店小二也驚的呆了。

扈三娘正想出店來勸時,鄭屠兩個小廝並那管家上來幫住,三娘一拳一腳將三人打翻在地,出店來時卻慢了半分。

店中僵持時,鄭屠右手拿刀,左手便來要揪魯達,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趕將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腳,騰地踢倒在當街上,魯達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著那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這鄭屠道:“賊廝鳥,將不出契文來,還在這裡胡亂咬人!”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