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墨無名憨睡的天真臉孔上……她想起墨無名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小模樣,這孩子調皮起來真是折磨死人,但可愛起來,卻輕易掩蓋之前一切“可惡”之舉。
她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卻扯動了嘴角旁的一絲刺痛。喬曉佳忍著疼痛緩緩躺下身,找到一個能忍受疼痛的姿勢後不敢再亂動。
……喬曉佳剛剛有些睏意,只感懷裡的墨無名慢慢坐起身,一股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嘴角上,一口一口地輕輕掠過傷口,夾雜著嘀嘀嗒嗒的眼淚落在臉上,甚至安靜得不帶出一絲聲響。
喬曉佳笑了笑沒有睜眼,眼角卻有些溼潤了,關於大人之間的爭鬥,或許孩子懵懵懂懂地感覺得出來。但孩子就是孩子,他們不懂如何表達內心的情緒,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孩子清楚誰對他好,也是這世上唯一心疼孃的人。
或者說,為什麼父母會無怨無悔的愛著孩子,是因為孩子們賦予的一絲一毫溫暖都令父母感動得一塌糊塗,僅僅為了那一瞬感動,付出終生也值得,傷痛根本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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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次日清晨,喬曉佳早早起身,與其說起身還不如說壓根沒睡著,只感頭皮發麻四肢疼痛,而墨無名還在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她齜牙咧嘴地下了床,託著一身疲倦走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如她所料,眼角、嘴角、顴骨三塊淤青,整張臉成了大花貓。
既然沒法睡覺,她決定把衣服洗完,心想:那些丫鬟不能從早到晚都那麼有空打她吧?
喬曉佳抱著換下來的髒衣服走出房門,剛向院門走出三步,只聽身後傳來段瑞龍的呼喚聲,喬曉佳腳步一頓,並未轉身,簡單的問聲早安,徑直前行。
“怎麼我越叫你越走啊?”段瑞龍不明所以,墨紫雨似乎只願給他個背影。
“洗衣裳呢……”喬曉佳輕聲地回了句。
此刻已有一些丫鬟起床,各個打著哈欠的走出房門,驚見段將軍佇立院外,皆以為興師問罪而來,於是乎,匆忙行個禮,然後像黃花魚似的溜邊逃出院門。
段瑞龍原本打算在出發之前教墨無名耍耍木劍,卻見路過他身邊的奴僕們神色驚慌,他不由再次看向墨紫雨的身影,忽然注意到她手臂上的抓痕。
“墨紫雨,你過來。”
“……”喬曉佳故作忙碌地又打水又洗衣,含糊其辭道,“我忙呢,一會兒的好嗎?”
段瑞龍沉了沉氣,不耐煩地走上前,一把抄起她手臂拽起身。
他的目光落在她紅腫不堪的五官上,蹙眉急問:“誰打的?”
“自己摔的。” 喬曉佳不以為然地回了句,她並不是想為那般女人開脫,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都挨一頓抽,但房間相距頗近,只能避免矛盾激化越演越烈。
段瑞龍默不作聲,但眸中已掠過一絲慍怒:“我征戰多年,扯這種謊不覺得愚蠢嗎?”
喬曉佳剝掉他的手,道:“你別管了,女人之間小吵小鬧很正常。”語畢,她急忙抱著銅盆走出院門,她可不想再樹敵了。
段瑞龍挑起幾下眉梢,加快一步拉住她的手腕,隨後向中院走去。
喬曉佳唯有小碎步緊跟,手腕時不時傳來陣陣鈍痛。
段瑞龍將她帶入自己的臥房,隨後一腳帶上門,命道:“坐床上去。”
喬曉佳放下銅盆坐到床邊。只見段瑞龍在木櫃子翻找一通取出一個白瓷瓶,他拉把木椅放在床邊,倒出瓶中的黑色膏油塗抹於她的眼角上。因疼痛,喬曉佳本能地向後閃躲,卻又被段瑞龍一把按回原位:“這會知曉疼了?打架時怎不怕疼啊?!”
他的口吻好似在訓斥一個犯錯的孩童。喬曉佳本就窩著一肚子火,她忍不住反駁:“你打架時能想到自己會受傷麼?就跟誰多願意受傷似的……”
段瑞龍一怔:“喲呵,還敢頂嘴?這瓶創傷膏我就未用過。”
喬曉佳依舊帶著抵住情緒,撇頭看向窗外,可忍了一會兒搶過創傷膏:“嘶疼……你故意用力捏我是吧……我自己來……”
段瑞龍莞爾一笑,雙手環胸坐在床邊,喬曉佳則立刻起身,坐到銅鏡邊輕輕塗抹。
“你為何與丫鬟們動手?”
“我動手?也對,我抽了那丫鬟一耳光。” 喬曉佳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了聲,“都是雞毛碎皮的小事,確實是我先動手才激起民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