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承恩已經快要念完了:“……如有再犯,當嚴懲不待,欽此!”程真擺了擺手,王承恩退到一邊去了,程真站了起來,一臉冷冷的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半晌不作聲,他的身材本來就算高大,這時候站在朝堂上面,更加顯得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那些心中坦蕩的官兒,比如史可法、孫承宗、韓矌、鐵公濟、喬允升等人,都是面容冷靜,絲毫沒有波動;而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兒們,有些人雖然還是在看著前面,但是臉上的神色已經開始不自在起來,更有少數官兒,已經抵抗不住程真那股氣勢。
悄悄的將腦袋低了下去,看著地面。
半晌,程真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緩緩地離開龍椅,從金鑾殿的高臺上面緩緩的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本朝太祖皇帝出身貧苦,深知貪官之禍。
所以定下律列:凡是官員貪汙六十兩銀子以上,將被處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
並且在各府州縣衙門左側設皮場廟,用作剝皮的刑場,貪官被押到這裡,就砍下頭顱,掛到竿子上示眾,再剝下人皮,塞上稻草。
擺到衙門公堂旁邊,用以警告繼任的官員。
這個大明朝歷朝歷代都遵守的慣例,想必各位愛卿都知道罷?”
文武百官們紛紛點頭,這個慣例是開國皇帝朱元璋定下來的,不但官兒們知道,就連小小地老百姓也知道。
如若不是因為有這剝皮的刑罰,大明朝也不會產生那麼多有名地剝皮高手,比如那賴長義。
還有他叔叔賴老爹。
前些日子,那大商人孫豹人將魏忠賢押運到南京以後,這賴老爹將魏忠賢足足剮了一萬刀,才讓魏忠賢斷氣,從此以後名聲大振。
剝皮的時候,足足有數萬人圍觀。
之後,賴老爹給魏忠賢剝皮的事情,更是成為茶餘飯後甚至說書先生們的談資。
當下程真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既然各位愛卿都知道,那真是太好了。
那麼朕再問一句,如果朕無意中發現這金鑾殿上的各位愛卿當中,有人貪汙了六十兩銀子以上,那麼應該如何處罰呢?”
“應該按照太祖皇帝的慣例,處以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刑部尚書喬允升出列。
高聲喝道。
他聲音洪亮,面色黝黑。
說起話來也是威風凜凜。
“好!”程真跟在後面大喝一聲,那聲音比喬允升的更大了三倍以上,喬允升和文武百官都被嚇了一大跳,程真忽然將臉色一板,冷冷地說道:“據東廠和錦衣衛調查,朕已經知道這金鑾殿上各位當中,有不少人其實貪汙在六十兩之上,甚至有六百兩、六千兩者,按照太祖皇帝的慣例,是要處以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的……”
說到這裡,程真目光炯炯的盯著文武百官不說話,一種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中流轉。
其實程真這些話不過是在恫嚇而已,他手中根本就沒有百官貪汙的證據,但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本事,這些官兒們心中都清楚,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下就有不少人雙腿發抖起來。
程真心中暗笑,知道昨日那砍下的十三顆人頭已經起到作用,那些真正有貪汙痕跡地官兒們,恐怕心中已經開始害怕了。
他又是半晌不說話,除了粗重的呼吸聲,空氣中半絲聲音也無,當真是沉靜得可怕……
程真走到一個胖胖的官兒面前,那官兒乃是禮部郎中張標,乃是韓矌的弟子,萬曆年間的進士,擔任禮部郎中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
因為最初沒有依附閹黨,所以頗有些名聲,程真登基之後,依舊留了他做禮部郎中。
“張愛卿,你告訴朕,你有沒有貪汙銀子?”程真微笑著對那張標道。
剛才,程真注意到這張標臉上大汗淋漓,並且雙腿不停的發抖,心中判定此人肯定有問題,所以跑過來問此人,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這張標老實招供,那麼就沒收家產,繼續錄用;如果不老實,那麼對不起,就要斬首剝皮了。
看到少年天子目光炯炯看著自己,想起就是這個十八歲地少年天子,昨日在盧溝橋南邊的那個高臺上,砍下了十三顆人頭,那些鮮血隨著雨水流動的情景,張標就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程真不停的磕頭起來,將腦袋都磕破了,口中在不停的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罪臣有……有貪汙銀子的大罪,罪臣該死,罪臣該死……”
“好了,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你為官以來,總共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