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俺喝湯的時候,因為沒有力氣,不打碎了一個碗……結果工頭就說,那隻碗要賠五文錢,俺身上已經只有兩文錢,就問工頭大爺。
能不能少賠一點……一隻碗。
能要五文錢啊,工頭大人您這不是訛詐俺麼……工頭大爺發火了。
拿起鞭子就抽俺,狗剩衝上來保護俺,也被打了一頓……”
說到這裡,狗旦掀開身上地衣服,露出只有幾根骨頭的身子來,也許是覺得太憋屈了,竟然號啕大哭起來。
程真眼睛好,看那上面竟然真的是鞭痕累累,看樣子真的是打得不輕……那狗旦捲起袖子,抹去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然後又將狗剩拖了,讓他孫兒狗剩將衣服掀開,只見那上面也是鞭痕累累,血肉模糊……
狗旦按著狗剩的頭,祖孫倆一起給程真不停的磕頭,大聲喊道皇上萬歲,您要為俺作主啊,您一定要為俺作主啊……”說完又是大哭起來。
程真道狗旦老人家,你不必哭,這件事情朕給你作主!你且退到一邊去休息……來人,給這爺孫倆人換上乾淨的衣服,給他們送上饅頭和水!”馬上就有小太監和幾名軍士將那也孫倆領到一邊去了。
程真站起來,緩緩地走到王德昭和張武的面前,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他哈哈大笑道王德昭,張武,兩位真是好威風,好手段啊!朕見到過不少貪官,像兩位這麼聰明的真是少見啊,佩服,佩服!”
那王德昭是個草包,當下也跟著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程真袖子一甩,回到座位上,將驚堂木一拍,大喝道王德昭、張武,朕現在問你們,剛才那狗旦所言,可有半句假話!”
那張武低頭不語,王德昭趕緊磕頭,皮笑肉不笑的狡辯道皇上,這些刁民都是狡猾之輩,皇上您千萬不能他們說的話啊,您千萬不能啊……”還沒有說完,程真就怒喝一聲道閉嘴!”
程真大手一揮,立刻就有錦衣衛將那些被扭斷手臂,踢碎膝蓋地官兵推了上來,這時候那個受傷的百戶已經甦醒,神情委頓至極。
程真大手一揮,旁邊的小太監高聲喝道老實招供,免受皮肉之苦!”那些官兵雖然疼得不行,但害怕再受皮肉之苦,當下將張武和王德昭如何剋扣百姓工錢,又如何減少百姓伙食,然後用倒賣饅頭的方法斂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將驚堂木一拍,程真喝道王德昭,張武,你們還有可說的?在朕的面前,你們還敢狡辯麼?”王德昭和張武都再沒有可說的,都是面如土色,伏頭認罪,口中只在那裡不停的哭喊奴才認罪,奴才認罪,皇上饒命啊!”
這時候馬蹄聲再度傳來,卻是文武百官,王承恩、胡說和範堅強等人到了,眾人走上高臺,一起給程真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真道眾位愛卿來得好,都平身罷!”眾文武百官分成兩排站定,看到程真陰沉地臉,還有頭頂上那陰沉地天空,都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了……天空猛的響起一聲炸雷,秋風乍起,烏雲密佈起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鐵公濟!”程真將戶部尚書喊了出來,問道,“這修路一事,你應該最清楚是不是?那麼朕問你,這些百姓每天地工錢是多少,每一頓的伙食又是配額,還有,為會有這麼多大明官兵在此處駐紮監軍?”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鐵公濟趕緊出列跪下,道皇上,按照微臣的安排,百姓每天的工錢是四文錢,每一頓的伙食乃是兩個白麵饅頭,一碗菜湯,每過五日會有一頓豐盛的大餐享受……至於這些大明官兵,是微臣為了防備強盜匪徒驚擾百姓,特地找兵部孫老將軍幫忙調來的……”
鐵公濟這麼安排,的確非常合理,但是程真聽到這些話,心頭不由得更加憤怒。
這幫畜生簡直就不是,每天四文錢的工錢,開始只給一半,到後來只給一個,再到後來竟然不給了;本來是發配給百姓們的兩個白麵饅頭,竟然也被剋扣了再拿來賣,也只有他們才想的出來……
程真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喝道王承恩出列!”王承恩從來沒有見到程真如此憤怒的對他,嚇了一跳,趕緊扭著胖胖的身軀出來跪下,磕頭道奴才王承恩叩見皇上!”
“王承恩,朕問你!”程真指了指那王德昭,繼續道,“這王德昭,在宮中是誰來管轄的,又是誰派他到這裡來監軍的?這件事情你可知情?”
王承恩看了看王德昭,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奴才並不知情,不過奴才,這王德昭乃是曹化淳的人,奴才估計是曹化淳派他來這裡的……大明朝歷來有宮中派人跟隨軍隊的慣例